“早上好呀~池溢~”
池溢剛到教室門口就聽到葉籽活力滿滿的問候,他回應道:“早上好。”
樓栩已經在位置上坐好了,池溢目不斜視的走過去,就聽到那人學着葉籽和他打招呼:“早上好,同桌。”
池溢看過去,隻見樓栩沖他無辜地笑了笑:“不和我打招呼嗎?同桌。”
這人好像完全不記得昨天的事了。
池溢慢吞吞回複:“早。”
聞藝正在分發批改好的試卷,池溢都拿到試卷了,樓栩還是桌面空空的。
“栩哥,你的試卷小晁拿去用了。”
聞藝又補了一句:“你和池溢看一張沒問題吧?”
兩道聲音同時回複她。
“沒問題。”
“我有問題。”
還氣着呢?連同看一張試卷都不行。
樓栩頭一次感覺到什麼叫無力感。
下一秒,他聽見池溢問:“試卷被老師用了,那他以前上課都用什麼?”
樓栩一愣,這種問題是他始料未及的。
聞藝也沒想到池溢問的是這個問題,她貼心的解釋:“以前都是用我的,不過現在你來了,不用擔心栩哥沒試卷看,小晁當然想用更完美的答卷啊。”
池溢:“......”
合着還是因為他呗。
鈴聲一響,小晁就端着保溫杯走進教室。
“語文測驗的試卷已經發下去了,這節課我們來簡單講解一下。”
小晁老師:“某些同學要仔細聽講。”
然後意有所指的看向葉籽。
池溢擡眼就看見一頭小卷毛無辜地耷拉着。
旁邊的人突然出聲:“同桌,試卷分我一半呗?”
池溢已讀不回。
下一刻,一隻手高高舉起:“晁老師,我沒有試卷。”
小晁老師好笑道:“和同桌看一張,這種事還要我教你嗎?”
樓栩:“好的。”
池溢平靜的扭過頭看他,這人的嘴角弧度剛好,池溢卻從他的眼神中看見四個大字:
狐假虎威。
......
并在一起的課桌上擺放着試卷,從縫隙處看被分割的很平均。
兩人一個靠窗一個靠走廊,短短的距離卻像隔着條銀河一般遙遠。
半邊課桌上,池溢單手撐着臉,右手搭在桌面,拇指不自覺地摩挲着食指關節。
這般細小的動作全然落入了一旁觀察的人的眼裡。
這是池溢思考時下意識的動作。
憑心而論,池溢向來不是個會針對别人的人,情緒不穩定的時候,他自己自閉一會兒也就好了。
但今天見到樓栩,他還是想自閉,不是情緒問題,而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池溢形容不出來,總之就是不舒服。
或許是第一次見面時樓栩的存在感太強,第二次更是變本加厲的侵占感。
裝作初次見面、鬼使神差的往樓栩手裡塞糖紙、故意冷淡對方、甚至明知道對方沒有試卷也不願意分享。
好像和對方對着幹,池溢才覺得舒坦,才能抒發他的那點不舒服。
簡直是太奇怪了。
而且,池溢根本判斷不出對方究竟是alpha還是beta,但那張臉做omega好像也挺精彩的......
池溢回想起當時一掃而過的論壇,好像确實沒看到這人的性别。
雖然他現在貼了阻斷貼,感受不到信息素,但他依靠肉眼也可以判斷對方的性别,怎麼面對樓栩就失靈了。
......
“葉籽,你來回答一下這道題。”
小晁特批了學生不用起立回答問題,葉籽就坐在位子上看着自己試卷上空着的題,再往聞藝的試卷上偷看一眼,一個巨大的紅色叉叉擊碎了他的心。
四選一,聞藝排除了一個錯誤答案,還剩下三個,葉籽頭都要大了。
小晁的聲音棉裡帶着刀,雖然下課了和同學們打打鬧鬧,但上課時還是很嚴肅的,他再次問到:
“葉籽同學,這道題選什麼呀?”
葉籽看着小晁皮笑肉不笑的臉,惶恐的開口道:“選......”
後背處突然抵上一個硬硬的東西,随着動作,葉籽迅速反應過來:
“選C!”
小晁點點頭:“恩,對了,這道題是選C。”
葉籽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到小晁問他:
“那你怎麼不往試卷上寫呢?”
“四分之一的概率,你蒙一個也行,選擇題空着,是ABCD都不喜歡,打算留着去英語試卷上拼單詞嗎?”
葉籽認錯極快:“對不起老師,我錯了,下次保證不會也要寫滿!”
小晁這個人,隻要你認錯,他就會原諒你,極其的心軟。
看着葉籽可憐巴巴的樣,他說:“行了,沒有下次啊。”
葉籽舉着手指保證。
一節課很快就過去,小晁前腳剛走,後腳葉籽就轉過身。
“謝謝你啊,池溢。”
剛才要不是池溢在他背上畫了個C,他是真答不出來。
葉籽:“不過你用什麼畫的,戳得我有點兒疼。”
池溢默默豎起一支筆。
葉籽:“怪不得呢。”
聞藝點了一下他的腦袋:“人家能告訴你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葉籽笑嘻嘻的:“我這不是謝過了嘛~”
樓栩:“不錯啊同桌,走神還能及時幫助同學。”
陰陽怪氣的。
池溢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思簡直像個笑話。
聞藝看着池溢,眼神又瞟向樓栩。
這兩人的氣氛好詭異啊。
一個嘴巴抿成一條線,一個挂着得體的、微微的笑。
這撲面而來的人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