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溢把醫藥箱放回原位,剛一回來就敏銳的察覺到了樓栩的不對勁:“你的脖子怎麼紅了?”
總不能說是自己下手沒輕沒重給捏出印子來了。
樓栩掃了一眼堆落在一起的,一直給他當靠背的沙包,毫無負擔的推卸責任:“剛才忘記身後有東西,不小心蹭了一下。”
池溢:“......”
眼見着池溢又要回去拿醫藥箱,樓栩趕忙拉住了他的手腕。
盡管隔着衣服,池溢還是感受到了樓栩掌心的溫度,扣在手腕上的手并沒有收緊,卻可以輕輕松松圈住他。
池溢動了兩下手腕示意樓栩放開他,反而被突然攥緊了一瞬。
在池溢擡眸看過來時樓栩适當的松開手,遞給他一個輕松的笑:“不用再去拿醫藥箱了,隻是蹭了一下不礙事的。”
池溢:“你确定?”
樓栩很清楚如何打趣自己,他說:“我後頸又沒有腺體,哪用得着那麼嬌氣。”
池溢覺得樓栩不會因為别人說他不能分化而生氣,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樓栩天天自己給自己脫敏。
池溢:“你要不要去洗個臉?”
看着樓栩那雙格外像哭過的眼睛,池溢補充道:“你的眼睛還是有點紅。”
樓栩一怔,看着池溢的欲言又止、以及面色上隐隐帶着擔憂和尴尬,他很快知領悟到了池溢的想法。
這是以為他哭了?被别人看見會不好意思?
所以剛才給抱是因為心軟?
樓栩早該知道池溢是吃這一套的,每次他語氣一軟下來、裝可憐,池溢就會變得格外好說話。
看着冷,心倒是挺熱的。
吃這套就好,那他就是有機會。
樓栩忽然一笑:“沒事兒,不用。”
不知道這人為什麼突然開心,池溢隻能順着他的話點點頭。
門鎖上的水漬已經蒸發不見,什麼痕迹也沒有留下,池溢就這樣用手撫上去看向樓栩,說:“那就走吧。”
......
葉籽和聞藝已經坐着聊了好一會兒,才看見倆人慢悠悠的從器材室裡出來,一前一後走到了他們面前。
葉籽問:“怎麼去了那麼久?”
因為被人抱了一會兒......
池溢嘴唇甕動了一下:“......”
樓栩:“忘了醫藥箱放在什麼位置,找了一會兒。”
葉籽“噢”了一聲,他怎麼感覺栩哥又變得奇怪了,具體他也說不上來,反正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
器材室裡到底有什麼,能讓樓栩開心成這樣?
還是說讓同桌幫忙包紮會有意外之喜?
葉籽看了看聞藝,最終還是打消了要不讓自己也摔一跤的想法。
突然他又發現了一個問題:“诶,栩哥,你眼睛怎麼紅了?好像哭過一樣。”
池溢就知道躲不過這個問題,正想知道樓栩怎麼回答時,就聽見旁邊的人出聲道:
“看到醫藥箱裡有眼藥水,順路用了一下,有點兒刺激。”
葉籽:“哦哦,怪不得。”
......這話也就能騙騙葉籽。
池溢的欲言又止和樓栩的欲蓋彌彰,在聞藝的眼裡就是明晃晃的告訴她:
這兩人在器材室裡絕對發生了什麼。
......
聞藝還在來回打量時,葉籽終于忍不住看向池溢,說出了那句他一直想說的感歎:
“池溢,你的眼睛好漂亮啊~”
聞言,樓栩和聞藝都看向他。
“看我幹嘛?我說錯了嗎?”兩人的視線把葉籽看得懷疑自己,随後,他上前一步湊近看向池溢的眼睛,然後點點頭,笃定道:
“沒有問題!”
“池溢的眼睛就是我長那麼大,看到的最好看的!”
被誇的池溢感覺不好意思,不搭話就算了,樓栩和聞藝怎麼也不搭話。
葉籽靈魂發問:“難道你們還見過更好看的?”
沒有,就是比你早看到而已。
葉籽:“而且你們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聞藝心想:看出神了算反應大麼......
随後她附和道:“好看啊,我這不是都沒反應過來嘛。”
樓栩嘴上說着“讓我仔細看看”,臉都要湊到池溢面前去了。
被樓栩那張極具沖擊力的臉突然湊近,池溢的呼吸都停滞了一下,他不着痕迹地後撤了點位置,說:“......離那麼近幹嘛?”
“離近點兒才能看清楚啊,同桌。”樓栩緊盯着人一瞬不瞬道:“嗯,确實是最好看的。”
池溢雖然面上看着冷,那雙眼睛卻是靈動的,如琉璃一般純粹幹淨。
靜靜的看過來時,猶如湖水一般要将人溺斃。
樓栩突然理解網上說的:他有一雙很會愛人的眼睛是什麼意思。
大概就是池溢這樣的吧。
樓栩心癢難耐,他想時時刻刻都能毫無遮擋的看到這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