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魔聽到這話頓時興奮得直拍手:“好好好,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到時候司主姐姐就說有好東西給他看,把他騙去裡間,我躲在門背後,趁機把他打暈,然後咱們想看哪兒就看哪兒啦,嘿嘿嘿……”
景辰被這土匪行徑吓得瞪圓了眼睛,大聲反對道:“汪汪汪汪!”
奚萦也搖頭:“太粗暴了吧,你看看你每天吃的玩的那些好東西,哪樣不是小皇帝送來的,怎麼好意思對人下手這麼狠呢?”
景辰大力點頭,還是他家奚萦好啊!
魇魔撇撇嘴:“好吧,那在他茶杯裡下迷藥怎麼樣?把他迷暈,然後就能嘿嘿嘿……”
奚萦還是搖頭:“就他那身子骨,迷藥吃了傷腦子,不好不好。”
景辰繼續點頭,對對對,正常人還是少吃點迷藥為妙啊!
魇魔都想撂挑子了,把手一攤,無奈道:“那我想辦法往他衣服上潑點湯湯水水的,您趁機把他揪到浴室裡,逼他在咱們這兒洗個澡,讓狗弟弟藏在浴桶裡偷看一下?”
奚萦覺得這個辦法還算可行,點頭道:“行,那就這麼辦!”
景辰覺得這麼下去自己的身份就要瞞不住了,他瘋狂搖頭,跟奚萦傳音道:“沒必要搞這麼複雜吧!我真的知道男人長什麼樣,剛才就是一不小心岔了氣而已,多練習幾次就好了,我真的不想偷看男人洗澡啊!”
奚萦故意逗他:“哎呀看看也沒關系啦,就當長見識了,小皇帝長得可俊了呢!咱們富貴兒也要變成個俊俏小夥兒才行哦!”
景辰:“……”
雖然被誇長得俊他是很開心,可真沒必要偷看啊喂!皇帝身上長了些啥他還能不清楚嗎?
“奚萦你聽我說——”
“嘶,别鬧我——”
奚萦忽然痛嘶一聲,擡手捂住額頭,景辰趕緊跳上軟榻去看她的臉色,想傳音問她是哪兒不舒服卻又怕吵到她,隻能緊張地小聲哼哼。
魇魔和孫胡也圍了過來,片刻後,奚萦揉着太陽穴歎氣:“可能是識海的傷還沒好全,有點累了。”
孫胡連忙道:“那司主您快去休息吧。”
景辰和魇魔也跟着點頭,奚萦想着今日也沒别的事了,遂問景辰:“你是要跟孫胡和魇魔玩還是回去休息?”
景辰連連搖頭,他跟這倆貨有什麼好玩的,他還要上早朝呢!
于是奚萦将景辰收回劍中,回房休息了。
景辰再睜眼時已經回到蓬萊宮,又到了該上早朝的時候。
盡管隻睡了半個晚上,但他隻要一想到承光殿裡那幾個家夥正謀劃着偷看他洗澡他就精神抖擻。
富貴兒和他無法同時行動,到時候他在浴桶裡暈倒的話要怎麼糊弄過去呢?要不找個借口不去承光殿了?
可是他總得去見奚萦啊,何況她誇他俊美來着,似乎很想看他洗澡的樣子呢……
所以他是去呢,還是去呢,還是去呢?
景辰就這樣百爪撓心般糾結了一天,直到晚膳時分,每天固定去承光殿的時間到了,他終究還是鼓起勇氣“獻身”去了。
*
此時承光殿中,魇魔和孫胡兩人卻是急得團團轉,因為奚萦忽然叫不醒了。
奚萦平時休息就是打坐入定,很少會睡覺,今天早上睡下後,她和孫胡中午去看過一次,見她睡得很熟便沒去吵她,可是一直到下午還在睡,這就很反常了,眼看着皇帝就要來了,他們不得不去叫她起來,然而無論他們怎麼喊怎麼晃,奚萦就是連眼皮都不動一下。
但除了沉睡不醒之外她也沒有别的症狀,甚至仍舊保持着“沈嫔”的容貌,兩隻小妖完全摸不着頭腦,情急之下,隻能暫時将奚萦藏在床裡側,由魇魔扮成“沈嫔”将皇帝糊弄過去再說。
他們這邊打着如意算盤,卻不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景辰既然已經知道魇魔的存在了,又豈是那麼好糊弄的。
剛一照面他就覺得今天的“沈嫔”怪怪的,行禮時彎腰屈膝的動作非常認真,完全不同于奚萦平日裡的敷衍了事,臉上的笑容也透着股心虛,眼神飄來飄去就是不敢看他。
很明顯,這人根本就不是奚萦。
景辰以為奚萦有事離開了,心裡有點失望,語氣平平地道了聲免禮,茶也懶得喝了,直接幫兩小妖找借口道:“沈嫔今日看上去有些疲累,不如早些休息吧,朕明日再來看你。”
魇魔和孫胡大大地松了口氣,齊聲道:“恭送陛下!”
景辰:“……”
這倆貨演得也太不走心了點,有這麼趕皇帝走的嗎?下次他要跟奚萦告狀!
心裡這般嘀咕着,他起身便準備走了,然而剛走出正殿大門,眼角餘光就看到那倆貨像沒骨頭似的齊齊往門框上一癱。
景辰疑惑,孫胡膽小就算了,魇魔可是敢頂着大花臉沖他抛媚眼,還敢撺掇奚萦偷看他洗澡的莽貨,至于怕他怕成這樣?
若不是因為怕他的話,那能讓魇魔這麼緊張的,恐怕隻有奚萦了。
奚萦出事了?
這個念頭出現的瞬間,景辰原本已經邁出去的腿自動轉了方向,直接掉頭往寝殿裡去了。
魇魔和孫胡兩人見狀吓得差點尖叫起來,齊聲道:“陛下!陛下不可!”
兩人上前試圖拉住景辰,被一旁跟着的太監擋住了,其他宮人原本隻是遠遠候着,見狀吓得紛紛跪地請罪。
事出反常必有妖,景辰更加笃定是奚萦出事了,他沉聲吩咐道:“孫胡和沈嫔留下,其餘人都出去,不準靠近寝殿。”
孫胡和魇魔不敢真跟人打起來,也不敢傷害景辰,隻能緊張兮兮地跟着他進了内室,正尋思着要不要将人弄暈算了,忽然聽景辰道:“老實交代,沈嫔到底怎麼了?”
兩人還是支支吾吾不說話,景辰也懶得跟他們扯,直接上前掀開床簾,見床裡側裹着一條人形物體,又動手三兩下将被子扯開,露出了“沈嫔”熟睡的臉。
景辰小心翼翼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摸摸額頭,沒發現任何異常,他略微松了口氣,看向床邊一臉警惕的兩妖。
“沈嫔她這是怎麼回事?”
魇魔正要将剛編好的瞎話拿來糊弄一番,被景辰揮手打斷:“我知道你是發财,别跟我胡扯些亂七八糟的耽誤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