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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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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玫瑰,喜歡嗎。”

顧予岑坐在破爛的台階邊沿,微微彎着腰,躲避側方吹來的馳風,他單手抓着那支花,随手向身旁一遞,姿态随意地像順手從路邊揪了根狗尾巴草。

但紅玫瑰的花瓣鮮豔欲滴,葉片上還帶着滴緩緩滑落的水珠,明眼人都能看出是特意購買的,尤其是在這種偏僻的地徑,要買這麼朵花,估計要走出挺遠的路。

楚松硯擡手接過玫瑰花,垂眼看着。

玫瑰花的枝莖上還帶有着未削幹淨的小刺,估計是動手的人太笨,削尖刺的時候還将莖杆削破了塊,露出其下淺色光滑的組織層。

“手紮破了?”楚松硯看顧予岑一眼。

楚松硯的身後是剛修好的路燈,亮度刺眼,顧予岑半眯着眼睛,笑着說:“吸血鬼吧你,這就聞見味兒了?”

“上面還有血。”楚松硯擡手,指腹輕輕地壓到某個還殘留些許紅色痕迹的莖刺上,試圖将血漬擦去,但經過長久風吹,血液像是已經被玫瑰花汲取幹淨,牢牢得印在上面,不僅沒被擦拭掉,反倒還将楚松硯的指腹也紮了一下。

輕微的刺痛傳來,楚松硯卻沒有收手的打斷,繼續擦了幾下。

“诶,别動了。”顧予岑傾身抓住他的手掌,借着路燈的光亮檢查楚松硯的指腹是否被刺紮出傷口,“你這是嫌我血髒,還是迫不及待想跟我來出血液相融的戲碼啊?順便測測咱倆是不是親父子?”

顧予岑今晚上嘴毒得很,說話比玫瑰花上的刺還要紮人,他仔細看了半晌,也沒發現什麼傷口,才擡起眼,接着說:“剛才在旁邊那條小路上削的刺,沒有光,看不大清楚,刺就沒削幹淨,這花你拿着欣賞一會兒,扔路邊就行,說不準哪年咱倆再過來的時候,這兒的狗尾巴草就都變異成玫瑰花了。”

他說話時,始終沒松開楚松硯的手,牢牢地攥着。

楚松硯身上還穿着顧予岑的外套,就是那天下山的時候套上的,之後就一直沒還回來。

時隔多日,兩人再次見面,顧予岑面上卻是完全藏不住的煩躁。

看見他拿朵玫瑰花過來的時候,楚松硯都愣了下。

楚松硯用手指捏着玫瑰花莖,指腹稍稍錯開,玫瑰花便随着他的力道在掌心轉了半圈。

“削的挺好看的。”楚松硯說:“進步不少。”

之前在鄉下,遠離居住地帶的荒野有一片野生玫瑰,按理來說,那塊兒的氣候并不适合嬌貴的玫瑰花生長,但不知怎得,偏偏就長出來了,還是茂密壯觀的一大片。

不過那種野生玫瑰花的紅不太正宗,深紅中透着點兒黑紫,有點像血液氧化凝固後的顔色。

離得遠點兒,乍一看見那大片的紅,還以為是哪家殺豬放血的專用區域,挺吓人的。

當時楚松硯有時就會摘些野玫瑰,插在阿婆家廢棄已久的老花瓶裡。

後來時間久了,顧予岑也跟着他一起去摘玫瑰,還跟着耗時間一樣,手法不太正宗得胡亂削刺,在他手底下,不知道有多少野玫瑰冤死。

“嗯。”顧予岑說:“當你是誇我了。”

楚松硯将玫瑰花放到最底層的台階上,用腳尖輕輕地踩住根莖尾端,防止其被風吹走。顧予岑看着他的動作,還未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雙手掐住了自己的臉頰,用力牽引着,拉進兩人腦袋之間的距離。

楚松硯在他冰冷的嘴唇上親了下。

很清淡的一個吻。

楚松硯稍稍錯開腦袋,說:“你想哭嗎。”

這種話配合着他冷淡的表情,很像是句莫名其妙的責問。

但顧予岑卻直接伸出胳膊,死死地抱住他的背脊,将臉也埋在他的頸窩裡,沒說話。

棉服留在顧予岑的衣櫃裡時,總是會沾上濃重的、刻意噴上的香水味,但在楚松硯身上穿着,這種味道分明沒有消退,卻莫名變得舒緩下來,讓人覺得格外安心。

楚松硯任他抱着,手掌順勢滑到他的肩胛處,有一搭沒一搭地拍着,如同撫慰着個無措的孩子。

“可以哭的。”楚松硯輕聲說。

顧予岑抽了記鼻子,将臉擡起來,下巴壓在楚松硯的肩膀上,他說:“楚哥,我控制不住,藥突然沒了,找不到了。”

他抱楚松硯格外用力,恨不得将兩人緊緊地勒成完全契合的兩塊軟面,永遠和在一起。

又到這個日子了。

顧予岑又犯病了。

去年這個時候,楚松硯半夜被一陣哭泣聲驚醒。

他仔細聽了半晌,辨别出來,聲音是從顧予岑的房間裡傳來的。

是顧予岑在哭。

他推門進去,就看見顧予岑蜷縮在床尾,懷裡緊緊抱着布枕頭,家裡的枕頭都是阿婆親手縫的,縫線不是很結實,顧予岑用的力道很大,甚至将枕頭勒得露了一半棉花。

棉花灑在地上,蔓延在顧予岑的腳邊,像即将淹沒身體的積雪。而棉花旁邊,是一個無标簽的藥瓶。

楚松硯推開門,顧予岑甚至毫無感覺,隻是将腦袋埋在枕頭上,持續性地哭泣着。

楚松硯走過去,垂睨着顧予岑。

良久他才出聲。

“你想家了?我可以讓阿婆給你的家裡打電話,讓他們把你接回去。”

顧予岑“噌”得擡起眼,死盯着他,就在楚松硯以為這大少爺又要出言說些陰陽怪氣的話來諷刺自己時,他聽見顧予岑說:“不是,你走吧。”

不知道哭了多久,說話時嘴唇都在打着顫,聲音啞得像活吞了灼燒的碳塊,将聲帶都燒廢了。

“但你現在很吵。”楚松硯說,“我睡不好。”

顧予岑沉默半晌,才說:“我的藥沒了。”

原來是沒吃藥,怪不得這大少爺異常得很,連和他說話都是難得的心平氣和。楚松硯想。

楚松硯俯身撿起地上的藥瓶。

出乎意料,裡面還有細碎的撞擊聲,不像是沒有藥的樣子。

楚松硯将藥瓶擰開,卻瞬間被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熏得喘不過氣。他定睛一看,裡面确實沒有藥了,因為裝着的都是被熏烤了遍的石沙,還有兩個燃燒了一半的煙蒂。

估計香煙就是引燃物,他這是把藥瓶當成烤爐了。

“你的藥是石頭和沙子?”楚松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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