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霖從錢包裡掏出自己的卡,遞給顧予岑。
顧予岑接過卡,直接摔上車門,轉身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傅文霖捏着卡,拿起手機給兄弟發了幾條轟炸消息。
【晚上出去嗨,一會兒去接你們,我請客。】
【速度速度。】
【顧予岑的卡在我這兒,随便刷。】
半分鐘後,群裡瞬間刷屏。
【我操?】
【你倆幹什麼見不得人的py交易了?】
【已整裝待發。】
【+10086】
【他是不是又犯病了?要不給你卡幹什麼。】
【現在啟程去首都來得及嗎。】
傅文霖掃了一眼,都沒回複,一腳油門下去,跑車疾馳而出。
顧予岑沒直接回劇組,而是沿着街道,按照記憶裡的路,去找那家小花店。
不出所料。
還沒開門。
但門鎖得不嚴實,隻有條鐵鍊式的鎖,稍用點力,就能把門掰開條縫,應該是因為最近劇組過來,大部分地方都安了監控,再加上這小地方,大家都知根知底,也不怎麼怕被盜。
隔着門上的窗戶,顧予岑能看見花店裡的全部布局。
大部分花都被收起來了,隻有小捧紅玫瑰插在玻璃花瓶裡,明顯花瓣都開始萎蔫幹癟。
顧予岑站在門口看了會兒,才折返回劇組。
進了房間,他脫掉衣服,洗了個澡。
然後就松松垮垮得圍着浴巾,也不嫌冷。
他拿起鏡子旁擺着的藥瓶,擰開,往掌心裡抖出來一片,扔進了嘴裡,也沒喝水,就那麼含着。
顧予岑将燈關上,平躺到床上。
良久,他慢慢蜷縮起身體。
這一夜睡得很好。
楚松硯起床的時候,天還沒亮。
酒店走廊裡已經有些吵。
不少人都是早上才過來的,正在收拾房間。
江酖賀正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身旁站着副導演,倆人手裡都端着個茶杯,江酖賀還慢條斯理地在那兒吹着茶盞裡冒出的熱氣。也不知道是什麼習慣,大早上站酒店走廊裡喝茶。
一看見楚松硯,江酖賀開口說:“江百黎走了。”
副導演也看向楚松硯。
“嗯。”楚松硯應了聲,沒明白他為什麼跟自己說這個,但也沒多問,分别向這倆人點了點頭,問了聲早,便準備錯身走開。
江酖賀又慢悠悠地說:“有人來找我要你的聯系方式,江百黎發到網上的畫效果不錯,你看見了吧。”
“還沒看。”楚松硯說。
昨晚微博下載完畢後,他已經忘了這碼子事。
江酖賀點了點頭,沒接着說話。
副導演卻笑眯眯地開口道:“我看到了呀,給你畫得特好看,網上那些人都誇你呢,等到《皿》上映,誇你的人保準更多。”
比起江酖賀,副導演更像是個沒脾氣的,整天笑臉對人。
楚松硯便笑了笑,恭維道:“那也是多虧了您們,否則我一個平平無奇的毛頭小子,沒人會特意注意到我的。”
副導演拍了拍他的後背,說:“謙虛。”
他們又簡單聊了幾句,楚松硯才離開。
副導演看着楚松硯,喝了口茶,說:“他真不錯,一般人這時候估計早就滿心滿意挂到江百黎身上了,畢竟通過他那邊也能出名一遭,而且更快一點兒,剛進娛樂圈的都看不了那麼遠。”
“他也未必看得有多遠。”江酖賀淡淡道:“隻不過是走一步看一步,對江百黎那小子沒什麼興趣。”
“難不成對你感興趣?”這種玩笑話開在導演和演員之間,難免影響不好,但副導演不說這麼一句來嗆江酖賀,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幹脆把聲音壓低了些。
江酖賀瞥他一眼,說:“還沒睡醒?回去洗把臉準備開工。”
副導演唉聲歎氣一陣,說:“好好好。”
在他臨走前,江酖賀又說了聲:“記得轉發江百黎的微博,還有其他人的畫像也一起發上去吧,最近大家的狀态都太放松了。”
說完,江酖賀轉身進了房間。
副導演在原地愣了兩秒,沒忍住笑。
現在這狀态還算放松?
劇組裡的演員整天都捧着劇本研究,對戲對得看見彼此的臉都有點兒反胃,哀聲連天。
全部畫像一放上去,大家對《皿》的劇情所知甚微,隻能通過畫像進行簡單的猜測分析,這種情況下,毫無疑問,演員之間的惡意比對也會産生。
有人被誇,就有人被罵。
畢竟網絡上的風氣就是如此。
到時候所有人身上都要背負不小的壓力,承受得住,就沉下心更謹慎地鑽研劇本,承受不住,也就完了。
江酖賀總是不走尋常路。
副導演“啧”了兩聲,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