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修士們看到畫面中許惜說出此話,有些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躲在顧重錦身後的藍衣女子,又順帶看了一眼顧重錦,這人還昂首挺胸的站着,似乎并不擔憂接下來的畫面會有什麼不利于自己的發展。
此時最為專注的人反而是孟袅袅。
柳若真這邊幾人的重點依舊是盯着明婵,時刻提防明婵會突然興起做些什麼。
隻是柳若真時不時也會抽空瞥幾眼湖面上空的留影畫面,倒不是因為好奇顧重錦和許惜在被孟袅袅攔住之前都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她在意的是明婵是怎麼将這些畫面記錄下來的?何時動的手?
她分明全程密切留意着明婵,明婵來到此處後,除了站着就是好奇的觀看四周,沒有做出過任何使用留影石的舉動,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這留影畫面還是從顧重錦和許惜從踏入湖邊範圍開始記錄的,這是否說明明婵從兩人來到這裡之後就已經注意到他們了?
是否也更說明明婵從一開始就确定了那是顧重錦,也早就知曉了他的負心舉動?
可她并沒有立即發作,甚至一直平靜的可怕,直到孟袅袅出現,她還要明知故問去找孟袅袅确認……
她故意的嗎?她想做什麼?又或是僅僅是随心所欲而已?
看不懂,猜不透。
更因為和她不算熟,不敢問。
柳若真突然發覺,他們對明婵的了解,可能有些誤解,也有些淺薄。
湖面上方的畫面仍在持續,許惜的一番話落下後,顧重錦沉默并思索了片刻。
很快他便反手握了握許惜的手,再松開改為揉揉她的頭,十分寵溺的道,“瞎說什麼呢?今日你的生辰,你最大,我怎能不陪你?這不是我們自小的約定嗎?就算我定了親,也不會改變。難不成我定了親,就不能與人交友了?就連自小認識之人都要斷交了?這未免也太霸道了。”
“再說了,她那邊又無甚大事,何來更需要我之說?明明是你這邊更需要我。你呀,就放心吧。此次進秘境,若是找着好東西,就都送與你做生辰禮了,如何?”
聽着這番話,圍觀修士們那意味深長的目光便轉移到了顧重錦的身上。
顧重錦隻當沒察覺到衆人眼神中的意味深長,還挺了挺背,依舊是一副自己問心無愧,光明磊落的姿态。
畫面中,有了顧重錦的勸解,許惜眉頭依舊不展,還是一臉愁緒,“可是……阿錦,你不是說,她也邀你一同來秘境嗎?若是她并未聽你的勸阻,也來了呢?若我知道她也想進秘境,我就不叫你了。”
說着,許惜嗔怪的瞪了顧重錦一眼,擡手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你也真是的,怎麼死腦筋呢?知道我也想進秘境,你就再去邀她一起,我們三人一同進秘境,不也可以嗎?”
顧重錦順勢就抓起她的手,一邊把玩着她的手,一邊滿不在乎的道,“她最聽我的話,我對她說,我不能在她的身旁保護她,實在不想讓她冒險進秘境,讓她等我,下次有秘境開啟,我一定陪她。有我這話,她必定十分感動,自然就不會再堅持要進秘境了。”
“還有,我不想帶她一同來,她與你共處時,總是沒事找事,讓她一起,都不知道她會不會背後暗算你。若有了什麼好東西,她必定要和你争,我是想想都頭痛。”他搖搖頭,語氣略帶嫌棄。
許惜似乎此時才驚覺兩人的距離不對,急忙将自己的手從顧重錦手中抽出來,嘟着嘴嗔罵道:“你做什麼呢……真是胡鬧,還當是以前嗎?你我都不是孩童了,你離我遠些。你可是有婚約在身的人,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與你拉開距離?”
顧重錦對她的說辭十分不滿,“你這說的我就不愛聽了。我隻是與她有婚約,又不是成了她的所有物,更何況她又不在這裡,看不見聽不着,憑什麼因為有她,我就得改變與我自小玩到大的夥伴的相處方式?我就不,我就不!”
他就像是要故意和許惜做對,許惜越是不讓他靠近,他就越是要湊過去,她不想與他有接觸,他就非要這裡碰一下那裡碰一下。
許惜一開始還正兒八經的躲,後面就變成了嘻笑求饒,“你住手啦,真的是,哪有你這樣的!再不住手我可要反擊咯!”
“來呀,我奉陪,你可不要先哭鼻子,當然,就算你哭鼻子我也不會停手的。”
最後,畫面中就變成兩人嘻笑打鬧,打情罵俏的情景,若是不說,任誰看了都會以為這兩人是一對的,哪裡還能想到其中一人其實另有定親之人呢?
再接着,就是顧重錦和許惜在有說有笑、玩鬧不止的時候,孟袅袅的身影沖入畫面中,狠狠給了顧重錦一巴掌的場景。
圍觀的衆修士們看着有些奇怪,不知是否是他們的錯覺,怎麼覺着孟袅袅怒扇顧重錦一巴掌的那一幕,像是刻意被放大了些許,減慢了一些,叫人看得格外的真切清晰。
很快,衆修士們便發現,這并不是錯覺。
因為孟袅袅怒扇顧重錦的那一幕,在重複不停出現,隔一會就是‘啪’的一聲。
顧重錦氣的愣在原地,臉都綠了。
顯然,這是投放留影畫面之人的刻意為之。
衆修士下意識看向無量宗大師姐柳若真。
柳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