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桔嗤了一聲,發覺剛剛在打鬥的時候,包裡的筆記本掉了出來,彎身撿起來拍了拍。忽然又覺得身後不對,猛地一轉身,卻見陳之瑆身長玉立地站在幾步之遙。
方桔嘿嘿笑了兩聲:“大師,您這麼晚出來作何?”
陳之瑆一本正經道:“給陳瑾買麻辣燙。”
方桔了然一般笑了笑:“您真是個好叔叔。”
陳之瑆眼睛微微眯起,在她臉上那意味不明的笑容上掃了一眼。
方桔拍拍手:“你剛剛看到了吧?這附近有不良少年打劫,您一個人這麼晚了出來要小心點。”
雖然是中學生,但畢竟也是高中生,她這個跆拳道黑帶對付兩個沒問題,但陳大師就不一樣了,看他身體似乎不怎樣,還常年吃素,不說弱不禁風,但肯定是不會打架的。
兩人正說着,忽然一陣匆匆的腳步傳來。
方桔轉頭看去,隻見剛剛兩個不良少年去而複返,還帶了幾個幫手,其中一個拿着根球棒的成年男子氣勢洶洶跑到前面,還未走近就大叫:“剛剛是不是你們打我小弟的?找死麼?”
方桔趕緊将陳之瑆擋在身後,低聲道:“大師,你快回去,這裡我來應付就好。”
陳之瑆沒有動,隻是低低笑了一聲。
幾個人在兩米處站定,那成年男人惡聲惡氣道:“是不是你們?”
方桔大聲道:“是我打的,你想怎樣?”
成年男人大概沒想到是個女孩,像是氣急敗壞地回身将剛剛倆少年一人敲了一個爆栗子,沒好氣道:“連個女人都打不過,有點出息不?”
方桔身後的陳之瑆輕咳了一聲,雲淡風輕開口:“大飛,你什麼時候開始跟中學生一起混了?有點出息不?”
那男人愣了下,走上前一步,眯着眼睛往方桔身後一看,一拍大腿哎喲了一聲:“原來是瑆哥,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說完又給了兩個少年各自一個爆栗子,“臭小子,剛剛到底怎回事?”
兩個少年委屈地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陳之瑆道:“你的這兩個中學生小弟學人搶劫,搶不過别人隻能去找你幫忙!”
大飛正要再動手,兩個中學生捂着腦袋跑了,邊跑邊道:“飛哥,我們學校宿舍馬上要關門了。”
大飛無語地搖搖頭,又朝方桔和陳之瑆笑道:“這倆家夥經常在我網吧裡上網,也算是熟了,說被人欺負我還信以為真,看來肯定是沒錢充點卡了才想這些歪門邪道。”
方桔道:“網吧好像未成年人不得進入吧。”
大飛幹幹笑了笑,忽然裝作很吃驚的樣子轉移話題:“瑆哥,這姑娘是誰啊?我這才一個多月沒看到你,怎麼身邊就多了個姑娘?不會是……”
後面的話沒說下去,隻壞笑着對陳之瑆眨眨眼睛。
方桔立刻義正言辭道:“你可别亂說,我是跟陳大師學習玉雕的。”
大飛愣了下:“學習玉雕?瑆哥,你不是就收陳瑾一個徒弟麼?怎麼突然收了個新徒弟,還是女的?”
陳之瑆淡定到:“他是跟我學玉雕,不過不是我徒弟。”
大飛一副了然的表情,嘿嘿笑道:“我懂的我懂的,咱倆一般大,我孩子都快要學會網戀了,瑆哥你也别讓陳叔操心,這些年你常年深居簡出,跟老人家似的。遙想咱們當年,你那叫一個……”
陳之瑆揮揮手打斷他:“行了行了,你趕緊回去吧。”
大飛朝方桔壞笑着眨了眨眼睛,拎着棒子一溜煙跑了。
方桔有點奇怪地轉身看向陳之瑆,這叫大飛的人跟大師畫風也太不一樣了:“這人是誰啊?”
陳之瑆淡淡道:“我一小學同學,在附近開網吧。”
方桔哦了一聲,嘿嘿笑了笑:“想不到大師有這麼接地氣的同學。”
雖然知道陳之瑆肯定也是小學中學大學一路下來的,但是她完全不能想象他跟别人一樣。
陳之瑆輕笑了笑,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