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可以用其他的辦法退燒,就是體溫降下來的速度會慢一些,也就意味着鹿時予難受的時間更長。
一直沉默的蕭綏說話了:“爸媽蕭時爍你們先出去。”
知道這個時候隻有蕭綏最有辦法,于是三個人隻好先出去了,出去之前,蕭時爍不放心:“大哥,他都生病了,你别兇他啊。”
等到他們出去之後,蕭綏坐在床邊,掀開被子,将鹿時予抱在懷裡,輕輕抓着他的兩個手腕。
鹿時予聲音有些沙啞:“哥,你要幹嘛?”他燒的臉蛋已經紅紅的,都這樣了還是不肯打針。
蕭綏的聲音沒有絲毫波動:“打針。”
鹿時予求他:“哥,我不打針,一會就好了。”
蕭綏略過他的眼神,對醫生道:“準備打針。”
果然還是蕭總有辦法。
醫生迅速拿出針管,在醫生準備好之後,蕭綏輕輕拉下鹿時予的褲子,剛剛好露出可以打針的部位。
鹿時予看着那細長的尖尖的針管就開始掙紮:“我不打。”
隻是他全身沒什麼力氣,被箍在蕭綏的懷裡,雙手又被蕭綏握着,掙脫不開,隻能嘴裡喊着:“我不打針,我不打針,蕭綏,我生氣了。”
家庭醫生用酒精消毒的時候,鹿時予全身緊繃起來,嘴裡喃喃的說着不打針。蕭綏捂着他的眼睛:“在消毒,還沒打呢。”
醫生明白蕭綏眼神的意思,趁着鹿時予不注意,迅速在鹿時予的臀部紮下去。紮針的時候其實不是那麼疼,隻是在注射藥液的時候,鹿時予疼的嗚嗚的哭了。
蕭綏這個壞蛋,還騙他說是在消毒,分明就是讓醫生偷偷給他打針。他感覺到屁股那一片很疼,想伸手去揉揉,但是被蕭綏制止了:“現在先别揉。”
打了退燒針後,蕭綏才讓爸媽還有蕭時爍進來。
折騰了這麼長時間,鹿時予暈暈的難受想睡覺。
小的時候,鹿時予一發燒生病的時候就喜歡找蕭綏,一定要蕭綏陪着。
現在,生病了,鹿時予也還是隻想找蕭綏,他拉着蕭綏的手:“哥,你陪陪我吧。”
他似乎是蕭綏的胳膊當成了玩偶抱枕,一直抱在懷裡。蕭爸蕭媽知道鹿時予生病的時候就要找蕭綏,他們在這裡也幫不上忙。
有蕭綏在,他們三人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因為鹿時予還沒有退燒,家庭醫生就在蕭家的客卧裡休息。
退燒針起了作用,一個小時後,鹿時予的體溫慢慢降下來。
鹿時予睡得迷迷糊糊,半睡半醒。
一開始覺得就像在沙漠中一樣覺得很熱,一會像漂浮在空中,飄飄忽忽的。
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摸摸他的額頭,在他的額頭上貼東西,涼涼的,還挺舒服的。
他不知道自己抱着什麼東西,但是這個東西帶有溫度,貼上去感覺很舒服,鹿時予時不時的用臉蹭蹭。
“哥,好難受啊,你讓我抱會兒。”
“哥,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麼兇啊。”
“哥,我好喜歡你啊,我最喜歡最喜歡我哥了。”
蕭綏看着自言自語的鹿時予,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克制了又克制,将某種情緒壓了下去。
他輕輕地整理了鹿時予淩亂的頭發:“上次生病你沒有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