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豪也說:“我們組也解鎖了,但還沒有兌換。”
許肖撿起武器之後仍然牢牢拽在手中,有一搭沒一搭地拿一塊紙巾擦着槍.身,謝途注意到在他袖口之下的手臂,有青色傷痕若隐若現。
謝途試探性問了一句:“那不知道你們用上沒有?我們這兒還沒用上呢。”
他說到這裡,下意識瞥了眼沈知周。
沈知周保持沉默,但謝途覺得他應該也注意到了許肖身上的不同。
吳子豪回答說:“沒有呢。”
許肖道:“沒有,這個道具我也是才解鎖不久,要用可能都不大順手……”
謝途附和道:“那當然,畢竟平時普通人哪裡能用上這玩意兒。”
“彩蛋關的時候來不及問,不知道你們解鎖的異聞名是什麼?”
謝途這麼一問,許肖回答說:“黑影……隐秘的黑影。”
吳子豪興許是想到了彩蛋關的驚心動魄,小臉刷白刷白的,過了會兒才回答說:“是的,我們也是。”
“除了彩蛋關的眼睛,你們還被什麼東西攻擊了嗎?”謝途打着圈子問,“衛生間裡說是有黑影,我們倒是也沒碰上,隻聽到了哭聲和笑聲。”
兜着圈子問許肖,也是在為他自己整理出一條思路。
遊戲終極目标就是探索黑影成因,并将真相書寫,但從遊戲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謝途還是沈知周,都沒有正面碰到過黑影。
要說“黑影”,在教學樓走廊和食堂打飯窗口前碰到的,倒像是真黑影。
他抛出自己的所聞,但一下子并不會抖出全部。
雖然面前兩個人是學生,不會存太複雜的心思,可是陷入這樣的境地,難免都會生起防備心。
許肖開口道:“我今天被教室裡的人安排成了‘值日生’。”
“值日生需要打掃好教室裡的清潔。”他說着說着,面色有些發白,“但是我打掃好之後,卻被判定為清潔不合格。”
說到這個,許肖有意無意地将袖口壓了壓,像是要掩蓋臂上的傷痕:“而後應該是遊戲因為這個而觸發的懲罰,感覺有什麼東西重重砸了過來,身上很疼。”
他擡了擡手腕,又道:“後面我又重新打掃了一遍,趙朦也跟着一起,最後在角落的地方發現了一枚膠囊。”
“膠囊?”
謝途不禁重複了一遍。
許肖點了點頭:“對,膠囊……或者說是像膠囊一樣的東西,黃白色的,湊近聞着還有股像是太妃糖的味道,很甜膩。”
謝途道:“這個倒是還沒碰到。”
許肖又說:“就是在将這一顆膠囊扔進垃圾桶之後,清潔才合格了。”
“我也沒碰到膠囊。”吳子豪說,“隻是還聽到了籃球場裡的籃球音,這條線索更新在了‘筆記本’裡面。”
“嗯。”
沈知周應了一聲。
謝途也跟着說了句:“籃球音,的确是條線索。還有一個數字‘三十七’。”
許肖這時道:“我和趙朦主要都在教學樓裡找線索,沒怎麼到外邊,說到這個‘筆記本’功能……是我們找到了教室裡膠囊的時候才解鎖的。”
“膠囊的備注是‘抗壓神器’。”
他伸手朝跟前戳了一戳,應該是戳開了屬于自己的界面模塊,不過謝途看不見。
那可能隐隐說明,玩家之間所得的信息其實并不能在明面上互通,不過他們現在也算成功地交換了“情報”。
這是……遊戲系統給予的“仁慈”嗎?
不過眼下看來,他們這三組目前得到的線索都十分有限,除卻“膠囊”,其他也都重合了。
至于那水滴聲,并沒有入列筆記本内容,指向的也是數字“三十七”。
·
咚、咚、咚……
在衆人短暫的沉默之際,又傳來了三聲敲門的聲音。
不待有人問敲門的人是誰,門外的人就開了口:“熄燈時間快到了,注意按時洗漱。”
是先前守在樓下的宿管阿姨。
四個人一時沒有人應聲,有槍的摸出了武器,沒槍的拎好了掃帚和拖把。
宿管阿姨沒有再敲門,倒是又重複了一遍:“熄燈時間快到了,注意按時洗漱。”
“按時洗漱……”
“按時洗漱……”
“按時洗漱……”
最後四個字又回蕩了幾遍,又是一陣漸遠的腳步聲,應該是宿管走遠了。
“按時吃飯,按時洗漱,按時睡覺”這一條校規,又在謝途腦海中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