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挽楓洗了澡,身上還冒着熱氣,濕哒哒的頭發已經把領口浸濕。文秋避開眼,抱着睡裙鑽進浴室。
浴室裡還彌漫着霧氣,香香的,是大小姐的味道,熏得文秋臉頰發燙,不敢大口呼吸。
細細擦洗幹淨,文秋這才意識到,大小姐沒給她内衣内褲。
看着換下來的貼身衣物,文秋糾結,再穿一天應該也沒關系吧?
浴室外,木挽楓吹幹頭發看了會兒書,掃了眼浴室門。
也太久了吧。
門開,裡面探出腦袋。
“大小姐。”她咬着唇,似乎難以啟齒,“那個...内、你有一次性小衣内褲嗎?”
小跟班的眼神閃爍漂移,臉上不知是熱的還是羞的,紅紅一片。
這模樣莫名激起木挽楓的壞心眼。
她放下書,歪頭思索一會兒,搖頭:“沒有。”
“哦...”文秋要将腦袋縮回去,被大小姐叫住。
“你不會要穿舊的吧。”木挽楓狡黠笑道。
文秋一愣,“那怎麼辦...”她總不能不穿啊QAQ。
大小姐不說話,但那表情告訴她: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小跟班像個被欺壓的小奴婢,低眼抿着嘴,呐呐道:“那,我洗洗。”
關上門,文秋光着身子,蹲在大小姐浴室吭哧吭哧搓内褲。
總感覺...有點羞恥。
過了會兒,浴室門敲響。
門被拉開一道縫隙,大小姐伸手進來,手裡是個防塵袋。
“呐,平時備用的,湊合穿吧。”
“謝謝大小姐!”
文秋洗洗手,起身去接,卻不想踩到泡沫往前栽。驚慌下她抓着門框和把手。
房門因此打開,小跟班就這樣對大小姐坦誠相待了......
“啊!”
文秋率先反應過來,一手朝下,一手橫檔,臉上爆紅。
驚呼也驚醒了木挽楓,她偏頭諷刺:“哼,遮什麼遮,誰沒有一樣。”于是将手裡的袋子扔裡邊,轉身回了卧室,還把門重重關上。
靠在門後,大小姐手貼到臉上,熱的。如果她此時轉頭,會看到鏡中的自己不止雙頰,連白皙的脖頸也染上了粉色。
她和小跟班,确實是一樣的,但也不完全一樣。
世上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兩片葉子。
文秋關門撿起防塵袋,羞意不減反增。
套上睡裙,文秋時不時扯扯内衣,沒辦法,大小姐的尺碼她穿着太勒了。
出來晾衣服時,大小姐的門依舊緊閉。
文秋把衣服提到外頭,沒看到晾衣繩,隻有廊邊伸進枝桠的桃樹,她站在桃樹邊,糾結要不要挂上去。
“有烘幹機啊,笨死了。”
大小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打開門,此時靠在門上,看着她的衣服。
文秋把它們放到背後,其實她看到烘幹機了。
木挽楓輕輕皺眉,不滿輕哼,緩步走過來,朝她伸手。
“不用的,大小姐,曬一晚就幹了。”
“啧。”
大小姐又啧了,文秋立刻立正,雙手奉上自己的衣物,目送它們被大小姐捏在手裡,扔進機器。
回神,木挽楓瞧見她的小跟班又臉紅了,心情突然變得很好,嘲笑道:“這麼害羞,沒出息。”
聞言,文秋看着屋外高懸的月亮,以手扇風,第一次反駁大小姐,“不是,是熱的。”隻是氣息不足,一聽就知道是在狡辯。
哼。
木挽楓放過她,掃過“亦凝的小窩”後,又回了卧室。
次日,木挽楓按生物鐘醒來,打着呵欠出客廳時,看到次卧房門打開,裡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放下手,看着被新拖過的地闆若有所思。
她的小跟班是太愛幹淨,還是太拘謹了呢。
走進廚房,那裡正溫着粥,時間将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