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喬慕魚懶洋洋地撐着臉,不解地看向他放在自己桌角的那袋東西:“這是什麼?”
“話梅糖。”路枕說,“給你買的。”
喬慕魚眨眨眼:“幹嘛給我買這個?”
路枕:“你不是喜歡吃麼?”
喬慕魚微怔,難不成是昨天聚餐時他發現自己愛吃這個所以特意買來送他的?
畢竟是别人的一番好意,喬慕魚不好意思拒絕,于是說:“哦,謝了。”
他接過袋子打開一看,被入眼滿滿一大堆五花八門包裝的話梅糖弄得驚訝不已:“這麼多?”
他有理由懷疑路枕是想撐死他然後少一個競争對手。
“不知道你喜歡哪個牌子的,所以都買了點。”路枕解釋道,“你可以慢慢吃。”
“少爺,我不挑食的,什麼牌子的我都能吃。”
說着,喬慕魚随手挑出一顆拆開包裝,顆粒飽滿的清梅上裹着一層白色酸梅粉,看起來還挺有食欲的。
酸味的食物本就有提神醒腦的功能,吃了正好可以消除一下他現在的困意。
于是他把話梅放進嘴裡,可想象中清甜的果香并沒有出現,反而是一陣猛烈的酸意直沖天靈蓋,酸得他牙根都打顫。
路枕見他表情不對,問:“怎麼了?”
喬慕魚被酸得接不上話,擰開水杯喝了一大口水強壓下嘴中的酸意後,拿起一顆同款話梅糖塞到路枕手裡,氣鼓鼓地說:“你自己嘗嘗!”
路枕不明所以地接過來将話梅放進嘴裡,兩秒後也是眉頭一皺,默默喝起了水。
喬慕魚看到他吃癟的模樣,忍俊不禁:“我還以為你是故意整我呢,這家酸梅粉也太酸了吧,差點把我牙酸掉。”
路枕對上喬慕魚那雙藏着幸災樂禍的眼睛,嚴肅地做出結論:“以後不買這個牌子的了,剩下的你扔了吧。”
喬慕魚卻想到了什麼,勾着嘴角笑得狡黠:“沒事,這玩意兒留着正好可以用來整蠱。”
他轉身朝講台上正擦着黑闆的杜鲸飛招呼了聲:“杜鲸飛!哥哥請你吃糖。”
“來喽!”
幾秒後,一班教室裡傳來一聲真情實感的叫罵。
“呸!喬慕魚,你大爺的!”
“哈哈!”
喬慕魚犯完賤,跑回來一看,路枕還站在他桌旁望着他,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喬慕魚:“你還有事?”
路枕微微點了下頭,問:“今天你有什麼安排嗎?”
喬慕魚:“上課啊。”
路枕:“我是說今天中午放學之後,你有空嗎?”
今天是周六,隻用上半天的課,下午正常放假,喬慕魚并沒有什麼特别的安排。
但他直覺有貓膩,沒着急回答,反而挑眉問:“怎麼了?”
路枕說:“最近市中心的藝術館新開了個畫展,你應該會感興趣,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聽到畫展兩個字喬慕魚先是心頭一亮,緊接着又生出一陣狐疑。
嘶,這不對勁啊。
下周一就是期中考了,考前最關鍵的兩天你卻約我出去玩,挑的還是我最感興趣的事物,分明就是想擾我心神,故意影響我複習吧!
喬慕魚被自己的機智分析折服了,眼睛一轉,故作歎息道:“哎呀,真不巧,我表弟這周末要過來玩,我得在家照顧他。不能跟你一起去看畫展了,好可惜。”
路枕:“表弟?”
喬慕魚:“對,他可粘我了,我去哪兒他就要去哪兒,跟屁蟲一樣,根本甩不開。”
個屁。
根本就沒有表弟這号人。
路枕看樣子是信了這話,他思索片刻後,再度提議:“你可以帶他一起出來,那個畫展也很适合小朋友,很多家長都帶孩子去的。”
“不行!”喬慕魚想也沒想就拒絕。
“為什麼?”
“因為他......”喬慕魚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他是個瞎子。”
路枕:“?”
喬慕魚一秒切換傷感神色,垂眸哽咽:“天生的,沒辦法。你不懂,我這表弟太可憐了,動畫片都看不了,更别說看畫展了......”
路枕再多勸一句就是強人所難了,隻能說:“哦,那下次吧。”
“嗯嗯嗯,下次一定。”
喬慕魚敷衍完他,回座位坐好,心裡卻仍在琢磨着剛剛的事。
這兩天路枕突然的示好讓他實在有些摸不着頭腦。
又是玩遊戲時故意讓着他,又是大半夜找他聊天,甚至還主動約他周末出去玩,與他之前對自己愛搭不理的淡漠态度大相徑庭,很難不讓他懷疑是不是另有所圖。
思來想去,喬慕魚隻能想到一個理由:路枕最近沒好好複習,覺得自己期中考要考砸了,所以要來拖他一起下水。
呵,很遺憾,你這點小伎倆已經被聰明絕頂的我看穿了。
這次的年級第一必是我喬慕魚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