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熙和金未離對視了一眼,不情不願地熄了火,開始用靈識分享情報。
「我對這裡了解不多,最初是從外林左側入口走的。後來大霧四起,妖獸現形,同行弟子都亂了方寸,拼了命往深處跑,耳邊全是慘叫聲,想來已有不少人遭遇不測。」
說到此處,他抿了抿嘴唇,看向秦朔,又繼續傳音。
「逃到一處有光亮的密林時,我和幾位同門遇見了天元宮一行人,他們說找到了深潭入口,想跟我們合作拿下蛇心。當時周圍還有淡淡的霧氣,但不足以遮擋視線,我們便答應下來,跟着來到一處洞口。誰承想才走到一半,那群弟子莫名其妙消失了,之後霧氣湧來,所有人都失去了意識,再醒來就被綁在這裡了。」
秦朔聽得認真,猜測會不會是霧氣裡有緻幻的作用,讓人分不清真實與虛幻,用靈識回應:「你看清那群天元宮弟子的臉了嗎?」
風熙搖了搖頭:「看不清,但他們衣服樣式是天元宮的。」
聞言,秦朔心裡有底了,擡頭看向他:「也許那根本不是天元宮弟子,甚至不是人,而是霧氣裡的東西吸引你們過來的幻象。」
風熙經這麼一提醒,也察覺到事情不對勁,越想越心煩,不由得在靈識裡咒罵起來:「這蛇妖還真是狡猾,難怪掌門兩百年前把它封印在這,若是放出去,不知要禍害多少人。」
秦朔想到仙門大會第一輪的要求是取得蛇心,雖不知有什麼用處,但内心隐隐覺得這一定和師尊存在着某種聯系,要不然之前甯願封印也不願斬殺妖獸的師尊,怎麼會同意烏金長老将選拔地點定在狂獸林的請求。
還是烏金長老自作主張,并未知會師尊?
畢竟師尊仍在閉關,大大小小的事宜都由烏金長老代管。有什麼疑惑,也隻能等師尊出關以後才能解釋得清了。
「看來這次仙門大會要除去蛇妖,也是為天下蒼生着想。」
金未離難得和風熙站在同一立場,放下個人恩怨,認真分析起來:「不過,這蛇妖擅長在霧中作戰,霧起身匿,霧散影消。還剩不到兩天的時間,别說取蛇心了,就是想找到它在哪兒都困難。」
秦朔明白他的意思,點頭回應:「僅憑我們三人之力,恐怕應對不了,最好還是多找些人,如果時間趕得及,說不定還能救下那些尚未清醒的弟子。」
然而風熙卻不對他們的想法抱有希望,沒好氣地插了句嘴。
「說得容易,我們現在出都出不去,傳音鏡也丢了,要怎麼聯系外頭的人?」
聽到這話,金未離像是想起什麼,從懷裡拿出保管得好好的傳音鏡,得意地挑了下眉:「怎麼樣,我就說你隻會講風涼話吧。」
秦朔看到風熙臉都黑了,連忙拉過金未離,正想說讓他們别在這關頭鬧别扭時,洞穴忽然震顫了起來,水滴的聲音越來越大,開始有小石子從頭頂散落下來,濃重的腥味從深處蔓延了過來。
“怎麼回事?”
這意外讓所有人始料未及,顧不上用傳音鏡聯系,眼看着兩邊的火把依次熄滅,光亮越來越小,不知是誰在視野昏暗的那一刻喊了聲往回跑,腳步聲頓時在狹窄空曠的洞道裡響了起來。
濕冷的氣息逐步逼近,秦朔也不知道那股強烈的預感代表着什麼,隻知道那感覺非常不妙,在黑暗中不斷向前摸索,心髒突突直跳。
跑着跑着,秦朔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險些摔下去的時候,有人伸手扶住了他,手很冰涼。
他看不見對方是誰,下意識想道謝,可還未開口,耳垂就被什麼舔了一下,那黏濕的觸感讓人頓時起了雞皮疙瘩。
而在恐懼蔓延全身的瞬間,雌雄莫辨的笑聲在他耳後響了起來,帶着幽幽的冷意。
“不愧是曦明的徒弟,味道真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