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飄渺的黑袍路過玻璃車廂門,它尖利細長的手指打開車廂門,車廂的溫度降到了零下。
我似乎跌進了一個冰涼的漩渦,往事一幕幕浮現在我眼前。我三歲才初次回到天師門,至于以前的事情我根本記不清。
我有一個孿生哥哥,他天資過人,他是衆星捧月的月。而我隻是一輪孤月而已,我沒有靈根,我被叫野種,被叫廢柴。
他們說我這麼笨一定不是爸爸媽媽的孩子,他們的孩子應該像張修明那樣,那才是少門主的樣子,而不是不知道哪來的野種,想來和太陽争輝。
寒冬臘月,在孿生哥哥的注視下被推進冰冷的湖水,我掙紮着我覺得我就要死了,我什麼都沒有做錯。
“把手給我,明月。”
是平安,他在岸上,不,我拉不住我要沉下去了。
“把手給我,辛西娅。”
是德拉科,他拉住了我。霎時間我被溫暖包裹,跌進一個懷抱,我整個人坐在德拉科的腿上,德拉科手心全是汗臉上還挂着眼淚,隻是昏暗間大家已經自顧不暇。
“沒事了,辛西娅。沒事了,攝魂怪走了。”
我擡頭看,阿德爾的杖尖發出白光,白光彙聚成一隻優雅的天鵝,那是他的守護神。
我還在顫抖,兒時的回憶凄慘的要命。即使後來張修明悔過,跟我道歉也沒能沖散那段回憶,它像一段夢魇,讓我對待感情慎之又慎。
“你們還好嗎?來塊巧克力,能緩解攝魂怪帶來的痛苦。”
門口站着的身材高大的男人出聲詢問,他一身西裝已經洗的發白看起來窮困潦倒,臉上有幾道抓傷的痕迹。整個人蒼白又虛弱,看起來飽經風霜卻又獨具風度。
他優先将巧克力遞給阿斯托利亞,雖然阿斯托利亞看起來狀态比我們都好。我接過巧克力道謝,他卻一直盯着我看,我惴惴不安的打開巧克力的包裝。
“抱歉,先生,我們要付你錢嗎?”
他尴尬的摸摸鼻子,淺棕色的頭發露出一點花白。笑容和煦,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不不不,小姐,你不必付我錢。我隻是想問你的母親是不是Rose,阿蘭若(中文)。”
我挑眉驚歎他的标準的中文發音,我咬了一口巧克力,感覺好多了。
“是的,是我媽媽,你們好像很熟?”
斯内普教授曾評價媽媽是傲嬌精、自大狂,我不敢相信她竟然有和她截然相反的朋友。
“曾經……很熟。”
他笑笑,臉上的疤痕也沒那麼難看,竟然讓這個人還多了一絲英雄氣概。
“我是萊姆斯·盧平,你們新學期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
“學校見。”
儒雅的盧平教授對我們擺擺手,實際上車廂裡隻有阿斯托利亞和我回應了他。他走後潘西厭惡的噴了好幾下香水,馥郁的玫瑰味在車廂蔓延開。
“所以這門課的教授,标準是什麼?”
高蒂爾已經從沉痛中緩神,她對面的阿德爾依舊一臉心有餘悸的看着她。高蒂爾全程思考,一眼也沒有施舍給他。
“隻有一個标準……”
“命硬。”
我和高蒂爾開着玩笑,直覺告訴是這個教授估計不賴。潘西故意拿着她的昂貴香水對着我多噴了幾下,嗆得我和德拉科咳了好幾下,我還沒意識到我全程坐在德拉科的腿上,而德拉科異常享受。
“一股窮酸味……”
“還有心思開玩笑,剛剛你鬼哭狼嚎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現在,從德拉科的腿上下去,你壓疼他了。”
潘西沖我投來一個不屑的眼神,抱臂靠着窗戶哼出聲。
我又羞又憤,我太魯莽了,追求計劃一定被我搞砸了。
我痛苦我将頭埋到高蒂爾的肩膀,她以為我還在為剛剛攝魂怪的事情悲傷,笨拙的抱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