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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有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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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那天回來的景福會碰見陸所晟!

姜詢悄麼聲地把胳膊挪過來,捂在眼睛上裝死,在腦子裡回憶到底那天自己有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所幸除了路上的一點記憶片段,他已經完全斷片兒了。

好一陣之後,姜詢才爬起來,叫景福提來了包袱,把金瘡藥翻了出來。

那天夜裡他肩膀上被藏棂砍了一道幾寸長的傷口,這幾日天氣熱,又着了水,這幾天有些輕微地發疼。姜詢自己知道厲害,他也不想讓自己傷口潰爛發炎疼得嗷嗷叫,扒拉着衣服自己消毒換藥。

虎贲那點酒度數确實高,他昨兒醒了酒去讨要了一點兒來,滾了放涼拿來消毒了。

景福按着他給他清理傷口,橫豎差點按不住姜詢,嘴上抱怨了幾句:“我說公子啊,您可别扭了,我這點手勁真的難以承受了。”

姜某這幾年能忍歸能忍,但仍然很怕疼的,腦門上汗都下來了,咬着牙不說話。

背後腳步踩在樹葉上沙沙的聲音響起來,有人快步走向這邊來。姜詢聞聲,自己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微微側頭看過去。

陸所晟走過來,目光始終放在他那道猙獰的傷口上:“你們兩個人處理不方便,我來幫忙吧。”

景福聞言,聽話地讓開了一點位置給陸所晟。

姜詢下意識地道:“豈敢啊,這是折煞臣了,萬萬不敢——”

話都沒說完,他就被陸所晟一掌按在那了,一句無妨,他也不能再怎麼樣了。反正人家是天子,還能有什麼事想做卻不能嗎?

他怎麼又來了啊!姜詢低着頭遮掩自己稍稍的有些不自在,到底那天被人家抱回去,還是挺害臊的。他很久沒有這麼失态過了,也不知道為什麼陸所晟在身邊時就幹了這麼一出。

姜詢瑩白的脖頸和左半邊肩膀露出來,在樹葉透出的幾道光線下,白皙的皮膚更顯得傷口猙獰可怕。

“傷口怎麼弄出來的?疼得厲害嗎?”陸所晟接過了景福手裡的小撮棉花團,一隻手指尖撫上姜詢左肩的傷口邊上。這一下子像羽毛在那撓來撓去,姜詢一縮脖子,哆嗦了一下。

陸所晟覺得姜詢體溫仿佛很高,指尖的觸感發着熱。那道猙獰的傷口結了痂,暗紅色的一長道,像一隻蜈蚣似的趴在那,落在陸所晟眼裡刺眼極了,于是他不由得放柔了聲音問。

一句話把姜詢從自己的思緒中驚擾了出來,他咳嗽了兩聲,答道:“奧,就是……就是那天夜裡的時候,當時梁大人拿着那把匕首,我不敢讓他跑了啊,擋在那裡,然後就被他挾持了,肩膀上就被搞出來一道傷。”

陸所晟垂下眼睫,心裡知道姜詢沒說實話。

那天的情景陸所晟是有數的,再說姜詢是何許人也,再來三個梁仞也不一定玩兒得轉,梁仞自個被姜詢使小刀劃拉兩道還差不多呢。

“是麼?”陸所晟上手給他細細擦拭着傷口,一寸一寸地用棉花團撫過,一點不敢落下,“既然梁仞這麼可惡,又蓄意傷人,趙待诏這麼得朕歡心,朕怎麼舍得你受委屈啊。依朕看呢……”

他話及此,停頓了一下,姜詢不由得向左偏頭去看他,等着後半句話。

“不如把他拖出去淩遲了吧?”陸所晟帶着一點笑意,很輕巧地偏頭同姜詢對視上,說道。

淩遲兩個字兒輕輕地從他嘴出,卻在姜詢心裡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可不興殺啊,他費這麼大力氣把梁仞弄到虎贲手裡送回京都,就是為了讓他在大理寺手裡把神甯十年的朔方兵禍給翻出來!這要是把梁仞給淩遲了,他可怎麼翻出舊案,為父親、為姜氏滿門報仇呢?再要把梁家牽扯進來,由梁家人親口供述,那要多麼麻煩?!

就這麼短短幾瞬的功夫,姜詢大腦轉得快要冒煙了,腦子裡閃過了無數個念頭無數句話,眼睛卻對上了陸所晟那雙帶着意味深長的笑意的眼睛。

姜詢輕輕皺眉心想,這小子是不是在詐他呢?眼神跟個狐狸似的,姜詢都要看到他一動一動的狐狸耳朵和狡黠的眼睛了。

“如何?趙待诏以為,如此處置怎麼樣?”陸所晟話音裡帶着探究的味道。

管不了那麼多了!

姜詢抿着唇,語氣真誠道:“陛下,梁仞雖然身負重罪,但到底許多事情還未能完全定論,現如今他在晉陽私藏的糧食兵器,都還要進一步的細查吧,臣不敢置喙,隻是若是就這麼殺了他,未免以後會少了線索啊。”

他甚至不敢多提祝樛萦和酒泉二十八日的事,那天他去見祝樛萦時,陸所晟可不在。酒泉二十八日的事,祝樛萦已經同虎贲衛們供述過了,全部承認了是自己想要報複梁仞才來到晉陽出此下策。

陸所晟不應該知道這事,姜詢還小心翼翼地沒提,隻提了晉陽的私藏之事。

誰能想到那天陛下真的跟蹤着他來的,陸所晟笑道:“還是趙待诏想得周全呢。”

烈酒擦過一處痂還沒結實在的地方,皮膚旁的酒液滲進傷口裡時,疼得姜詢一龇牙,差點叫出聲來,好在他及時捂着嘴了。

他可不想在陸所晟面前疼得吱哇亂叫,但奈何縱然再輕柔,烈酒消毒的痛感也隻會愈演愈烈。姜詢緊抿着唇,齒間卻還會溢出一點呻吟。

“很疼?”陸所晟擡起手,關切道。

這哪能承認?姜詢哄了自己幾句要堅強,咬牙道:“也沒有,還好……啊!”

從唇縫裡溢出的一聲驚呼,陸所晟隻是把指尖的棉團落下,輕輕地按了按。

什麼惡趣味!姜詢恨恨地在心底别了陸所晟一眼。

“夜裡大約到渡口處落腳,今夜索性無事,朕親自去審梁仞。”陸所晟沖着清理完的傷口吹了一口氣,擾得姜詢脖子癢癢的,“趙待诏帶着弟弟随侍吧。”

“好了,傷口處理完了,包紮就自便吧,我先回避了。”陸所晟從容地把棉花團遞給了景福,起身打了聲招呼準備離開,臨走還囑咐姜詢,“天氣熱,趙待诏千萬包紮好傷口,不要再碰水了。那日沒能為你好好撐着傘,淋濕了你,是我的不是。”

姜詢以如今的身份哪敢受這一句,誠惶誠恐地道了謝,恭送陸所晟。

陛下轉身,腳步非常穩地離開了,隻不過耳根子越發泛紅。

.

一刻鐘前。

陸所晟午休時就在心裡惦記着姜詢,但是又怕自己魯莽地過來,吓着某個人怎麼辦?

他這幾些日子天天聽人彙報說姜詢又大睡了幾個時辰,感覺姜詢精神頭不怎麼樣,陸所晟不由得多想。

是他身體狀況不太好嗎?還是被他帶在身邊,越發不快了呢?那天夜裡的姜詢淋了雨,肩膀還有血,不知道傷得怎麼樣,有沒有感了風寒?

謝景晔在一邊看着陛下坐立不安左右翻身,身為近侍,他一向最是知道揣測聖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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