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規盯了她半晌,見她臉上隻有緊張之色,無奈道:“衣裳是大人撕的,脖子大人咬的,難不成忘了嗎?”
“我?”她一臉迷茫,旋即想起那夢來,忙問道,“我,我沒做别的什麼吧?”
“大人還将手伸到我衣衫内,應是想做些别的,但我問你願不願意對我負責,你便停手了。”
沐照寒緊繃的神色這才松了幾分,解釋道:“昨日在神木侯那裡喝了些虎骨酒,還吃了一口鮮,都是壯陽的東西,我回來的路上便覺燥熱,這才失智扒了衣裳。”
“大人是說,你一個女子,喝了壯陽的酒,渾身燥熱,但沒有脫自己的衣裳,反倒扒了我的?”
她心虛的辯解:“怎的壯陽酒便隻壯男子嗎?我,我昨日發熱,又不知是酒的緣故,怕你也覺熱,才……”
過于荒唐,她編不下去了。
陸清規見她一臉窘迫,釋然一笑,也不再為難:“無妨,大人也不是第一次輕薄我了,我去換身衣裳。”
“不行。”沐照寒将他按回椅子上,他這副模樣出門,若是被人瞧見,自己八百張嘴也解釋不清,遂擠出個笑容,“怎敢勞煩侯爺親自去,我幫您拿來換上便是。”
她匆匆走到門口,又回頭囑咐道:“侯爺在房中等着,千萬别出去啊。”
陸清規靠在椅背上:“那便勞煩了。”
見沐照寒出了門,他又撫上自己的側頸,被咬出的傷口已經結痂,碰觸時依舊痛中帶癢。
他回想起昨夜種種又忍不住揚起嘴角。
沐照寒路上便覺燥熱,黃覺和一群誓心衛都是男子,她不去輕薄他們,而是強忍着回了衙門,才輕薄了自己。
上次在馬車裡扒了自己衣衫,後面也沒見她去扒旁人的衣衫。
如此說來,倒也專一,算不得登徒子。
正想着,沐照寒推門抱着衣裳走了進來,關門前還警惕的望了望外頭,那鬼鬼祟祟的模樣,仿佛懷中的衣裳是從哪裡偷來的。
她将衣衫放在書案上道:“左見山的衣裳,昨日才洗的,很幹淨,他嘴巴嚴,不會出去亂說壞侯爺清白的。”
陸清規道了聲謝,擡手便開始解外衫。
沐照寒轉過身不去看他,埋怨道:“你倒是背着些人啊。”
“隻是換外衫,裡頭還有一件呢,大人扒得時候可是連裡頭的一起扒了。”
她回頭祈求道:“求您别說了。”
他勾了勾嘴角道:“我家教很嚴,叔父若是知道我失節,會打死我的。”
“這怎麼算失節,你家中長輩為這打你,也太沒道理了。”沐照寒眸光動了動,又問道,“你父親是陸白将軍,那皇後娘娘,是你的姑母?”
“是。”
“皇後娘娘,是什麼樣的人啊?”
“大人是在怕我姑母知曉此事?”陸清規低頭系着衣帶,“我姑母雖入宮多年,但終歸是武将世家出身,性子不算溫軟。”
“什麼怕不怕的,隻是共同的秘密可以讓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更牢固,我如今也算與侯爺共事,我們守着這秘密,對辦案有益。”她說着,俯身往上提了提他的領口,試圖遮住側頸的齒痕。
陸清規被她逗笑了:“那個位置,遮不住的。”
“那侯爺這幾日便不要出門了。”
他問道:“案子不查了?”
“我會去查的。”
陸清規眼巴巴的看着她:“不帶我嗎?”
沐照寒道:“不帶。”
“昨日還要我隻身去探神木侯府,今日便不帶我了?怎的大人每次輕薄我後,都要冷我陣子,是嫌我伺候的不好?”
他說得可憐兮兮,沐照寒聽在耳中,自己都快覺得自己是個混蛋了,心虛道:“侯爺千金之軀,怎可跟着我犯險?早該在屋裡歇着了。”
他問:“不用我幫忙?”
沐照寒轉身往外走:“不用,我自己也能查。”
他又問:“昨日神木侯府中查到的消息,大人也不聽?”
沐照寒跨出門一半的腳又收了回來,她差點忘了昨日神木侯府的事兒還未問清楚。
她歎了口氣,不情不願的走回書案旁:“這個我聽。”
陸清規道:“辛角昨日雖不在府内,但神木侯去見你前,一直在同一個文士模樣的男子交談。”
“他們說了什麼?”
“那文士說,麻煩已盡數清理了,紅石村和雙山村的刁民恐要鬧事,要神木侯看着些。”
沐照寒蹙眉道:“可還說了别的?”
“那文士未說什麼,神木侯倒是一直在罵你,說定要你身敗名裂,生不如死。”陸清規說着,眸光沉了下去。
沐照寒見他面色突然冷得吓人,忙寬慰道:“你動什麼氣,他不過說說而已。”
陸清規昨夜被她又摸又抱的亂了方寸,此時才反應過來,沐照寒昨夜的模樣,不像是喝了什麼壯陽的虎骨酒,倒像是,中了什麼迷情藥。
那神木侯,當真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