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賈塵說,“你給我下了毒,我怎麼不怕。”
鐵骨醫館的後院有個地窖,那裡養着奇形怪狀的爬蟲,都是南疆國的特産,難怪鐵骨醫館李大夫的藥方子非同一般,是藥材不尋常。
賈塵本就有頭痛的毛病,在閑月閣待了幾個月,内廷裡吃食講究一直沒有發作,自從來到鐵骨醫館,每到午夜就頭痛欲裂,一次她痛得幾乎暈倒,一刀突然出現,掰開賈塵的嘴喂下一顆藥丸。
疼痛馬上消失了。
賈塵滿頭大汗,說:“郡主好醫術。”
一刀冷冷回道:“郡主已是前塵往事,叫我一刀。”
“既已是前塵往事,還要複仇?”
“複仇不為富貴不為王權,是為我家人。”一刀回道。
賈塵不語。
“秘衛府的太監不會懂的。”
說罷一刀就起身離去,走到門口,她又停下腳步。
“這藥丸由南疆蠱蟲制成,可解你頭痛,但也種下心蠱,每日午夜子時我會給你解藥。”
一刀幽幽說道:“不要想着逃跑,離了醫館,你活不過三天。”
蔗梨出門回來,正好看到賈塵捏住一刀的手腕,二人距離近到要貼上去了。
“你倆又幹嘛!”蔗梨不滿意了。
她哪裡知道二人的那些故事,她隻知道師妹突然撿了個人回來,也不說為什麼,就要留下。這個賈塵看着眉清目秀的,但是和師妹頗不對付,一刀平時木着臉話不說一句,賈塵好像故意招惹她一樣,偏偏要在師妹面前晃悠,一刀看他也不順眼,二人一遇到就要鬥嘴。
“白吃白喝就算了,你還要惹她!”蔗梨說賈塵。
“你也是,看她不順眼就送她下山吧!”又說一刀。
賈塵松了手,一刀耳朵都紅了,瞪了賈塵一眼,走到一旁去了。
“我想要我的扇子。”賈塵說。
蔗梨說:“當了。”
“當了?”
“你這些天在醫館白吃白喝,都要錢的,那個扇子做工不錯,我就……”
賈塵震驚了。
“你!那把扇子……”
“怎麼了?心疼了?”
“女子送你的?”
蔗梨湊近道:“你,難道你……喜歡女子?”
本來在寫字的一刀停了下來。
賈塵愣了一下,伸手道:“給我扇子。”
她緊盯着蔗梨,一副蔗梨不給扇子不罷休的架勢。
蔗梨啧啧了兩聲,對一刀說:“小賈有點東西,竟然沒信我。”
一刀冷哼一聲。
拿到了扇子,賈塵先檢查了蝴蝶玉墜,又打開扇子看。
蔗梨站在一旁,歎道:“剛中帶柔,四兩撥千斤,真是好字。”
沈玉琅的字。
“你回的是什麼?”蔗梨問。
“什麼?”
“美人贈我金錯刀,何以報之英瓊瑤。人家贈了扇子,你沒回禮?”蔗梨說。
賈塵沒回話,扇着扇子走遠了。
賈塵不搭理她,蔗梨隻好走過去找一刀。
“咱們不能讓她白吃白喝,”她突然說。
一刀停了筆:“什麼?”
“你倆怎麼都這樣?聽不懂我說話嗎?”蔗梨無語了。
她指了指坐在院子裡的賈塵。
賈塵眯着眼曬太陽,她一手扇扇子,一手背後,站得筆挺,好不逍遙自在!
有幾位病患剛到,直愣愣地看賈塵扇扇子,都忘了進屋。
蔗梨嘿嘿笑:“這商機不就來了嗎?!”
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