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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印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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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魚的眼神漸漸聚焦,血色的光芒與清澈的眸光交織。她看着眼前真實的汪婉清,又望向幻境中那個虛幻的身影,陷入了短暫的混沌。

“Magan姐姐……為什麼會有兩個你?那個世界裡的你看起來那麼完美……”

“正因為完美,所以虛假。”汪婉清輕聲說道,“真實的世界從來不會完美無缺,正如這道裂紋,是我選擇的見證,也是我成長的印記。”

紅葉在一旁發出一聲冷笑:“多麼感人的說教啊。但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抵抗深淵的誘惑嗎?看看這個女孩的眼神,她的靈魂已經被污染了。”

确實,葉魚眼中的血色并未完全褪去,彼岸花的紋路依然在她眉心綻放。深淵的低語如同潮水般不斷湧來,一波比一波更具誘惑力,她拼命地捂住耳朵,試圖抵抗那些聲音。

“好冷……”她突然蜷縮起身體,“為什麼突然這麼冷?那個溫暖的世界去哪裡了?”

汪婉清明白,這是深淵誘惑被中斷時的反噬。當幻境破碎,現實的寒意便會變得格外刺骨。她脫下風衣裹在葉魚身上,将她摟在懷中。

“堅持住,”她輕聲說道,“這份寒冷正說明你在遠離深淵。記住這種感覺,它會提醒你什麼是真實。”

就在這時,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一片血色籠罩。紅葉的笑聲變得愈發陰冷:“你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深淵的召喚才剛剛開始。”

她雙手結印,暗紅色的符文在空中流轉。那些符文組成了一個複雜的法陣,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波動。鮮紅的法陣在窗外旋轉,散發出妖異的光芒,緊接着一扇漆黑的大門在法陣中央緩緩顯現。那是通往深淵的入口,裡面散發着一股詭異的香氣,還有愈發誘人的低語,如同情人的吻一般甜蜜。

“好香啊……”她喃喃自語,“就像姐姐身上的味道……”

汪婉清心頭一顫,那香氣她再熟悉不過——是深淵之門借由惡魔阿德蒙斯散發的特有誘惑氣息。它會化作人心底最渴望的味道,而葉魚此刻聞到的,竟是自己的氣息,這讓她既震驚又擔憂。

“葉魚,保持清醒!”她用力搖晃着懷中的女孩,“那不是我的氣息,是深淵的蠱惑。”

但葉魚似乎已經完全沉浸在那迷醉的氣息中,眼中的血色愈發濃郁。彼岸花的紋路在她眉心瘋狂律動,如同一朵即将綻放的魔花。

“可是那裡面有姐姐的聲音,在呼喚我……”她輕聲呢喃,“好甜美……”

紅葉輕笑一聲,聲音中帶着幾分調侃:“真是令人懷念的場景啊,Magan。你抱着她的樣子,就像當年老師抱着我們一樣。”

汪婉清沒有理會她的諷刺,隻是将葉魚摟得更緊。她能感受到女孩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那是在深淵誘惑與現實之間掙紮的表現。

“你還記得嗎?”紅葉繼續說道,“那時的我們也是這樣,依偎在老師懷裡,聆聽她講述驅魔師的使命。多麼溫暖的時光啊,可惜一切都已經改變了。”

汪婉清的目光落在胸前破碎的十字架上,那道裂痕仿佛在訴說着某個不堪回首的過往。她輕聲說道:“是啊,一切都改變了。但有些東西永遠不會改變,比如守護的決心。”

“守護?”紅葉發出一聲嗤笑,“你隻是在固守那些可笑的執着罷了。看看這個女孩,她對你的依戀多麼純粹。就像當年的我們,對老師懷着絕對的信任。”

窗外的深淵之門散發出更加濃郁的香氣,葉魚在汪婉清懷中輕輕顫抖,呢喃着:“姐姐的味道,好香……好想永遠聞着這種香氣……”

汪婉清沒有理會紅葉的挑釁,她看到葉魚那迷離的眼神,心中既溫暖又不知所措,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他人堕落的誘餌。或許,現在需要的不是說教,而是一個更加直接、更加真實的觸動。

“葉魚,看着我。”她輕聲說道,雙手捧住女孩的臉龐。

下一秒,汪婉清做了一個連她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的大膽舉動。她輕輕吻上了葉魚的唇。

這個吻很輕,卻蘊含着無盡的溫柔與堅定。汪婉清能感受到葉魚身體的顫抖,以及那股逐漸升騰的暖意。她相信,這份真實的溫暖,遠比深淵的虛幻更加珍貴。

“這才是真實的,葉魚。”她在唇齒間低語,“不是虛幻的幻境,不是遙不可及的承諾,而是此時此刻,你能真切感受到的。”

葉魚的眼神逐漸聚焦,彼岸花的紋路開始退散。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汪婉清,眼中浮現出一絲清明。

“Magan姐姐……”她輕聲呼喚,聲音中帶着幾分驚訝和羞澀。

紅葉見狀發出一聲嗤笑:“啧啧,Magan,你可真會玩!竟然用這種下作的方式來阻止我們,也不怕老師知道了作嘔!”

汪婉清聞聲,緩緩松開了葉魚,她本想解釋些什麼,卻見葉魚那水汪汪的眼眸正盯着自己,不由得尴尬地别開視線。

“你感覺好點了嗎?”她故作鎮定地問。

葉魚紅着臉點點頭,回味似的輕舔了下嘴唇:“原來姐姐的吻……比剛才的香氣更甜……”

汪婉清聞言一怔,胸前的十字架泛起微微漣漪。她沒想到葉魚會如此直白地說出這番話,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真是令人惡心。”紅葉的聲音愈發陰冷,“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抵抗深淵的誘惑了嗎?”

她手中的法陣驟然擴大,深淵之門散發出更加強烈的吸引力。黑暗的氣息如同潮水般湧來,試圖将葉魚的意識重新拖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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