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你的那個吻,”紅葉俯身在葉魚耳邊低語,“不過是一種救贖的償還。她在你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所以才會心生憐憫。”
葉魚聽到這番話,心中猛然刺痛。那個吻的溫度仿佛在這一刻變得冰冷,就像最殘酷的嘲諷。她想起汪婉清最後那句“有些真實,比深淵更危險”的告誡。一切似乎都有了新的注解。
“不,不是這樣的……姐姐她……”她努力想要反駁,但突如其來的一股酸澀湧上心頭。
“她什麼?”紅葉輕笑着打斷她,“你以為她真的在乎你嗎?在她眼中,你不過是另一個需要拯救的靈魂罷了。就像被她轉化的黑貓和銀灰蝴蝶,不過是她收集的衆多‘戰利品’之一。”
血色花海突然劇烈翻湧,無數花瓣升騰而起,在空中織成一幅幅畫面。葉魚看到了汪婉清站在各種不同的場景中,守護着形形色色的靈魂。她的表情永遠那麼溫柔而疏離,就像注視着葉魚時的眼神一樣。
“看到了嗎?”紅葉的聲音帶着幾分憐憫,“這就是她的使命。她永遠遊走在邊界,永遠扮演着守護者的角色。而你,不過是她漫長歲月中的一個過客。”
葉魚感到一陣窒息,那些纏繞着她的花瓣越收越緊。她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眼淚無聲地滑落,卻在觸及花瓣的瞬間化作血色。
“但是,”紅葉突然話鋒一轉,“老師給了你一個機會。比起做一個被拯救的對象,為什麼不試試成為和她平等的存在呢?”
她輕輕一揮手,血色的花瓣忽然松開了對葉魚的束縛。葉魚跌坐在花海中,大口喘息着。
“什麼……什麼意思?”她艱難地問道。
紅葉微笑着蹲下身,指尖輕觸葉魚眉心的彼岸花:“這朵花不僅僅是一個标記,更是一份力量的饋贈。隻要你願意接受,就能獲得和Magan類似的能力。”
葉魚瞪大了眼睛:“你是說……”
“沒錯,”紅葉的笑容愈發神秘,“你可以成為她的同伴,而不是被守護的對象。想想看,當你們站在同樣的高度,她是否會用不一樣的眼神看你?”
葉魚望着紅葉伸出的手,内心激烈地掙紮着。成為和Magan姐姐一樣的存在,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了。那個吻的溫度仿佛還留在唇邊,既甜美又苦澀。
“但是代價呢?”她輕聲問道,“這份力量一定有它的代價。”
紅葉的笑容在血色花海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妖豔:“代價?每個選擇都有代價,就像Magan胸前的裂紋十字架。但比起永遠隻能仰望她的背影,這點代價又算得了什麼?”
葉魚低頭沉思,血色花海在她腳下輕輕湧動。那些花瓣觸碰着她的肌膚,傳來微微的溫度,就像那晚汪婉清的吻一樣令人迷醉。
“如果我接受這份力量,我真的能成為和姐姐一樣的存在嗎?”
“當然,”紅葉伸手撫摸着葉魚眉心的彼岸花,“這朵花會給予你特殊的能力。你可以看見常人看不見的事物,可以觸碰那些虛幻的邊界。你将不再是需要被保護的羔羊,而是能與黑暗共舞的守護者。”
血色的花瓣突然升騰而起,在空中形成一道旋渦。葉魚看到自己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現——她穿着黑色風衣,立于高樓之上,就像汪婉清一樣優雅而強大。
“多麼美好的畫面,不是嗎?”紅葉的聲音如同魔咒般蠱惑,“當你們并肩而立時,她再也不會用那種憐憫的眼神看你。你們将是真正的平等。”
葉魚伸手觸摸那道虛幻的影像,心中的渴望愈發強烈。是啊,她不想被人憐憫,從小到大,每當感受到那種同情的目光都讓她内心刺痛。
“可是……”她突然想起什麼,“姐姐真的會認可嗎?有些路一旦走上,就再也回不了頭。”
紅葉冷笑一聲:“那又如何?正因為她的阻攔,才證明這條路值得一試。想想看,當你真正變強大之後,她是否會對你另眼相看?”
彼岸花的氣息愈發濃郁,血色的花瓣如同紛飛的蝶翼,在葉魚周身飛舞。她感覺自己的意識在沉淪,那些關于力量和渴望的低語如同潮水般湧來。
“做出選擇吧,”紅葉向她伸出手,“是要像個弱者一樣被人憐憫,還是像強者一樣勇敢追逐自己想要的一切?”
就在這時,遠處的血色花海突然泛起漣漪。一抹銀色的光芒劃破天際,如同一把利劍刺穿了這片詭異的空間。葉魚認出那是汪婉清胸前十字架的光芒。
“居然強行突破結界,真是麻煩。”紅葉輕歎一聲。
銀光越來越盛,血色花海開始劇烈翻湧。葉魚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将她從這個空間拉扯出去。在意識即将消散的瞬間,她聽到紅葉最後的低語:
“記住,葉魚,彼岸花的力量永遠為你準備着。當你厭倦了做一個被守護的對象,随時可以回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