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聲音中帶着痛苦與克制：“不是不想要你。而是我不能在這種意識不清的狀态下占有你。你值得更好的第一次，而不是一場酒後的沖動。”

葉魚從沙發上坐起身，整理着淩亂的衣衫。月光透過紗簾灑在她嬌嫩的面容上，襯得那雙清澈的眸子愈發動人。她低聲道：“可是我願意把第一次給姐姐。不管你是清醒還是醉酒，我都相信你。”

這句話如同利刃，狠狠刺入汪婉清的心髒。她轉過身，對上葉魚純真又充滿期待的目光。那雙眼睛裡閃爍着最純粹的情意，不摻雜任何雜質。這讓她愈發痛恨此刻被酒精浸染的自己。

“對不起……”汪婉清走到窗前，額頭抵着冰冷的玻璃，“我辜負了你的信任。一個合格的戀人不該用這種方式對待你。”

葉魚悄悄走到汪婉清身後，輕輕環住她的腰身。溫熱的身體貼上對方僵硬的後背，仿佛要将所有的溫暖都傳遞給她。

“姐姐沒有辜負我。”葉魚将臉貼在汪婉清的後背上，聲音溫柔得像一汪春水，“相反，姐姐你的克制讓我更愛你了，說明你在乎我。”

胸前的十字架微微震顫，似乎在回應着葉魚的話語。汪婉清感受着身後傳來的溫度，内心湧起一陣酸澀。這個女孩總是能用最純粹的方式治愈她支離破碎的靈魂。

“葉魚……”汪婉清轉過身，将女孩摟入懷中，“等我徹底清醒後，我會用最真摯的心意來愛你。不是出于欲望，而是發自内心的珍惜。”

葉魚靠在汪婉清懷中，感受着對方有力的心跳。那股摻雜着酒香的氣息讓她有些迷醉，但更讓她心動的是姐姐剛才展現出的克制與憐惜。

“姐姐，”她輕聲說道，“讓我陪你到天亮好嗎？就這樣抱着我，什麼都不做。”

汪婉清低頭看着懷中的女孩，月光為她清秀的側臉勾勒出柔和的輪廓。那雙清澈的眸子裡盛滿了信任與愛意，讓她内心最後一絲躁動也漸漸平息。

“好。”她輕輕撫摸着葉魚的發絲，聲音溫軟如風，“不過你得先讓我沖個澡清醒一下。”

葉魚點點頭，依依不舍地從汪婉清懷中退開。望着姐姐略顯踉跄的步伐消失在浴室門後，她輕輕歎了口氣，開始收拾茶幾上狼藉的酒瓶與玻璃杯。

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葉魚的思緒不由得飄向方才那個令人心跳加速的瞬間。姐姐灼熱的吻，溫柔的撫觸，以及那雙染上情欲的眸子，每一個細節都讓她臉頰發燙。

“真可惜……”葉魚輕聲呢喃，手指無意識地撫摸着自己的唇瓣。那裡似乎還殘留着威士忌的餘韻，以及姐姐獨特的氣息。

水聲漸歇，汪婉清換上了葉魚找來的備用睡衣走出浴室。濕漉漉的長發随意披散在肩頭，水珠順着發梢滴落，在地毯上留下深色的痕迹。冷水澡讓她的意識清醒了許多，但眼神中依然帶着幾分朦胧。

“好些了嗎？”葉魚拿着毛巾走上前，替她擦拭着滴水的發絲。

汪婉清任由葉魚動作，胸前的十字架在睡衣領口若隐若現。那道裂痕中流轉的血色能量似乎變得溫和，不再如之前那般躁動。

她望着葉魚專注的側臉，忽然伸手握住了對方替她擦拭頭發的手腕。葉魚微微一怔，擡眼對上姐姐溫柔卻略帶歉疚的目光。

“對不起，讓你看到我最失控的一面。一個合格的驅魔師不該這樣放縱自己。”

葉魚放下毛巾，雙手捧住汪婉清的臉頰：“姐姐為什麼總是這樣苛責自己？在我眼裡，你不需要永遠保持那副完美的形象。有欲望、有軟弱，這才是真實的你。”

汪婉清聞言一怔，胸前的十字架泛起微弱的光芒。葉魚的話如同一把鑰匙，輕輕叩開了她内心最深處的枷鎖。那些年來被教會教條束縛的情感，此刻仿佛找到了宣洩的出口。

“葉魚，”她将額頭抵在對方的額頭上，聲音中帶着些許顫抖，“你知道嗎？自從加入教會，我都在努力做一個完美的驅魔師。壓抑情感、克制欲望，把自己活成一具沒有溫度的聖器。直到遇見你……讓我明白，原來自己也可以有真實心動的愛情。”

葉魚聽着這番真摯的告白，心底泛起一陣暖意。她伸手輕撫汪婉清微涼的臉頰，感受着對方逐漸平穩的呼吸。那些酒精的氣息已經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新的沐浴露香氣。

“姐姐，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時的感受嗎？”

汪婉清搖搖頭，任由葉魚的手指在自己臉上遊移。少女溫暖的體溫透過指尖傳來，讓她内心湧起一陣奇異的安甯。

“那時的你把我抱在懷裡，盡管周圍都是血光和信徒的哀嚎，但你身上籠罩着一層聖潔的光暈，還有一股令人安心的香味。”葉魚的聲音帶着幾分懷念，“我記得自己當時想：原來世界上真的有天使存在。”

汪婉清聞言苦笑一聲，胸前的十字架微微震顫：“天使嗎？如果你知道我内心的陰暗面，或許就不會這麼想了。”

“不，”葉魚堅定地搖頭，“即便知道了姐姐内心的掙紮與欲望，我依然覺得你是最美的天使。因為你總是在守護别人的同時，也在努力守護自己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