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汪婉清的黑色羽翼已經消散，但那股深淵之力依舊在她體内流轉。她能感覺到，這份力量不再像之前那樣狂暴不羁，而是變得溫順柔和，仿佛被葉魚的愛意淨化了一般。

“我也愛你，比你想象中更愛……”她低頭輕輕吻上葉魚的眼角，“你還好嗎？”

葉魚依偎在汪婉清懷裡，聲音慵懶而甜美：“嗯，很舒服，姐姐很溫柔。”

“真的嗎？”汪婉清略帶歉意地看着葉魚身上星星點點的紅痕，“我剛才有些失控了。”

葉魚輕笑一聲，擡手輕撫汪婉清的臉頰：“不用介意，我很喜歡。不過……明天可能要穿高領毛衣了，不然肯定會被那些家夥調戲的。”

汪婉清聞言，臉上浮現出一抹羞澀的紅暈。她低頭看着葉魚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内心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占有欲得到滿足的喜悅，又有對自己失控的愧疚。

“對不起，葉魚。我應該更克制一些的。”她輕歎一聲，手指輕柔地撫過那些紅痕。

葉魚卻搖了搖頭，眼中滿是柔情：“婉清姐姐不用道歉。這些痕迹是你愛我的證明，我很珍惜。而且……我也在姐姐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呢。”

汪婉清這才注意到自己背上傳來的些許刺痛。那是葉魚在情動時留下的抓痕。她不禁莞爾一笑：“看來咱倆扯平了。”

葉魚依偎在汪婉清懷中，手指輕輕描繪着戀人優美的曲線。一番親熱過後，她突然想到了什麼。

“婉清姐姐，如果有一天我長大了，不再是現在這副純真少女的模樣，變得更加成熟，像禦姐那樣，你還會愛我嗎？”

汪婉清聽到這個問題，不禁輕笑出聲：“傻瓜，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外表。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在我眼裡永遠都是最特别的那個葉魚。”

“真的嗎？”葉魚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語氣中帶着幾分期待。

汪婉清笑着親了親她的額頭：“當然是真的。不過……”她頓了頓，眼神有些複雜，“還有件事情沒有告訴你，深淵之力的詛咒是永恒的。我們的外貌和生命已經定格，不會再有變化。”

葉魚聽到這話，不禁微微撅起嘴：“這麼說，我永遠都當不了禦姐了？”

汪婉清看着葉魚略帶委屈的表情，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她的嘴角：“你這個小傻瓜，永遠保持十八歲，這副純真又誘人的模樣不好嗎？”

葉魚眯起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那這樣的話，婉清姐姐也會永遠保持這個樣子咯？這倒是很不錯呢。”她的手指在汪婉清光潔的後背上調皮地畫着圈，“我最喜歡姐姐這副禁欲又霸道的模樣了。”

汪婉清被她這番話撩撥得心頭一熱，胸前的十字架又開始微微震顫。她伸手捉住葉魚不安分的手指：“别鬧了，你該休息了。明天還要去學校呢。”

“可是我還不想睡嘛，”葉魚撒嬌般地蹭了蹭汪婉清的頸窩，“我想和姐姐多說說話。”

汪婉清無奈地歎了口氣，卻也拗不過葉魚的撒嬌。她輕撫着懷中人柔順的長發：“那你想聊什麼？”

葉魚想了想，目光落在汪婉清胸前的十字架上：“婉清姐姐，我記得以前你的十字架也同時有聖光和深淵之力，和現在有區别嗎？”

汪婉清沉思片刻，手指輕撫着十字架上的彼岸花紋路：“區别很大，以前的十字架就像一個精密的天平，聖光與深淵互相制衡又彼此排斥。就像一場永恒的拉鋸戰，我必須時刻保持理性。但現在不同了。通過你的能力，這兩股力量實現了真正的融合。”

葉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所以說，以前婉清姐姐一直在強行壓制深淵之力，這才會那麼痛苦嗎？”

“是啊。那時候我總是害怕失控，害怕傷害身邊的人，尤其是你。但現在不同了，有了你的力量，這兩種力量似乎和諧共生了。”

“那莫老師呢？”葉魚突然問道，“我感覺她身上有極其龐大的深淵氣息，讓紅葉和巴爾克都忌憚，但是整個人看起來似乎很清醒，很理性，這是什麼情況？”

汪婉清沉吟片刻，輕撫着葉魚的發絲：“老師是個複雜的人。她對真理的追求已經超越了常人的認知。那份執念，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欲望。”

“深淵之力會放大内心最深處的渴望直到扭曲。”她繼續解釋道，“對我來說，那是對你的占有欲；對紅葉而言，是永遠追随老師的願望；而對老師來說，卻是對真理的無盡探尋。”

葉魚靠在汪婉清懷中，若有所思地說道：”所以說，莫老師的求知欲就是她的力量源泉？”

“是的。為了追尋真理，她可以毫不猶豫地犧牲一切，包括自己珍視的學生。當初在教堂，她不惜用那些信徒的生命來打開深淵之門。她就像一個永遠理性的瘋子，在瘋狂中保持着常人無法企及的智慧。”

葉魚聞言，不禁打了個寒顫：“這麼說來，莫老師其實比那些陷入癫狂的惡魔更加可怕。”

汪婉清一陣沉默，輕聲歎息道：“沒錯，莫老師比那些惡魔更加危險。她對真理的執着，還有自身的洞悉力，在深淵之力的無盡放大下，形成了一種令人畏懼的智慧。使得深淵中大部分古老的上位惡魔在她面前也會退讓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