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婉清看了它一眼：“去告訴紅葉，如果她想玩遊戲，可以直接來找我。不要再把無辜的新人卷進來。”

惡魔連連點頭，化作一團黑霧消失在夜色中。安瑤目送着惡魔離去，突然問道：“Magan大人，您說深淵與聖光不一定是對立的存在，這是什麼意思？”

汪婉清微微一笑，伸手喚出一道微弱的聖光：“你看，這是最純淨的聖光。”随後，她又召喚出一縷深淵之力：“而這是被教會視為邪惡的深淵之力。”

她将兩股力量緩緩融合，在掌心形成一朵奇異的光華：“當它們融為一體時，卻能綻放出不一樣的光彩。就像黑暗中的星辰，或是深淵裡的蓮花。”

安瑤目不轉睛地看着那朵光華，眼中滿是驚歎。片刻後，她遲疑道：“可是教會說，深淵之力會腐蝕人的靈魂，讓人堕入瘋狂。”

汪婉清點點頭：“你說得對。深淵之力确實會放大人内心最深處的欲望，直到扭曲變質。但關鍵在于，是否有足夠的力量去駕馭它。”她看向身邊的葉魚，眼中流露出溫柔的笑意，“就像我，如果不是葉魚的力量，恐怕早已被那些扭曲的欲望吞噬了。”

葉魚聽到這話，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她輕輕靠在汪婉清肩頭，眉心的彼岸花紋路散發出柔和的光暈：“姐姐過譽了。我隻是剛好有這樣的天賦罷了。”

“天賦？”安瑤好奇地看向葉魚，“是什麼樣的天賦？”

汪婉清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告訴這個純真可愛的少女：“葉魚能夠與深淵共鳴，卻不會被其侵蝕。更重要的是，她可以淨化深淵之力中的污穢，讓深淵之力與我的聖光和諧共存。”

安瑤驚訝地瞪大眼睛：“這怎麼可能？教會從未記載過這種能力。”

汪婉清看着安瑤驚訝的神情，輕聲說道：“因為這種能力超出了教會的認知範圍。他們一直堅持深淵與聖光是對立的，卻從未思考過二者之間可能存在的平衡。”

葉魚走到安瑤面前，伸出手掌：“要試試看嗎？”

安瑤呆呆地看着眼前這個散發深淵氣息，卻面帶微笑的可愛女孩，猶豫片刻，最終将手放在葉魚掌心。一股奇異的感覺瞬間流遍全身，那是一種既純淨又深邃的力量，如同清泉流過心田，洗去所有疲憊與迷茫。

“好溫暖。”安瑤喃喃自語，“這就是淨化後的深淵之力嗎？”

汪婉清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想起自己初次感受到這股力量時的震撼，那種被完全理解和接納的感覺，讓她終于明白了什麼是真正的救贖。

“所以說，你們在這座城市建立了某種秩序？”安瑤紅着臉收回手，好奇道。

“是的。”汪婉清點點頭，“我們與那些願意遵守規則的惡魔達成了協議。他們可以在城市中自由活動，但不得傷害無辜者。而作為交換，我們會保護他們免受其他驅魔師的追殺。”

葉魚補充道：“這樣做不僅能減少無謂的傷亡，還能讓深淵之力與人類社會和諧共處。畢竟，并不是所有惡魔都想要作惡，有些隻是想要在人間尋找屬于自己的容身之處。”

安瑤若有所思地低下頭：“這确實比單純的驅除要更有意義。但是教會那邊……”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汪婉清溫柔地摸了摸安瑤的頭，“教會的教條對你們這些年輕的驅魔師來說就像是枷鎖。但真理不應該被框架所束縛，有時候需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心去感受。”

月光透過破碎的彩窗，在三人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安瑤聽着汪婉清的話，内心泛起陣陣漣漪。她從小在教會長大，一直被教導惡魔是邪惡的化身，必須無條件驅除。但此刻看着眼前這對戀人，她第一次對這個觀念産生了動搖。

就在這時，一聲輕笑突然從教堂的陰影處傳來。紅葉優雅的身影緩緩浮現，血色長袍在月光下泛着妖異的光澤。

“真是感人的一幕啊。”她笑吟吟地說道，“Magan，沒想到你現在也學會傳道授業了。”

汪婉清将安瑤護在身後，聲音中帶着幾分警惕：“紅葉，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來看看教會派來的新驅魔師，”紅葉饒有興趣地打量着安瑤，“順便看看你們這對甜蜜的戀人最近過得如何。”

汪婉清眯起眼睛，注視着紅葉。她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深淵氣息有些不同尋常，似乎帶着某種試探的意味。

“紅葉，你對這個孩子很感興趣？”她冷聲問道。

紅葉玩味地笑了笑：“怎麼說呢，這孩子身上有種特殊的氣息。Magan，你難道沒有感覺到嗎？那股若隐若現的聖血波動。”

汪婉清聞言一怔，仔細感知後果然察覺到安瑤體内那道若隐若現的特殊波動。那是一種極其純淨的聖血氣息，正散發着特殊的香氣，就像是令人垂涎的糕點。

“原來如此，”她輕聲說道，“難怪教會會派她來接替我的位置。這孩子體内也流淌着聖血。”

葉魚有些困惑地看向安瑤：“聖血是什麼？”

汪婉清輕歎一聲，向葉魚解釋道：“聖血是一種極其罕見的血脈，據說源自遠古天使的饋贈。擁有聖血的人天生就能引導最純淨的聖光，是天生的驅魔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