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婉清的話讓室内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宋默笙窘迫得說不出話,而安瑤則将臉埋在她的肩窩,耳根紅得像是要滴血。
就在這時,一陣低沉的腳步聲從樓道傳來。衆人警覺地看向門口,卻見一個身着黑色修士服的高大身影出現在門前。
“好久不見,Magan。”來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面容,正是教會的高級驅魔師——塞缪爾。
汪婉清的神色瞬間變得冰冷,她緩步上前,将安瑤和宋默笙護在身後:“塞缪爾,我記得上次見面時說過,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塞缪爾的目光在房間内掃視,最後停留在安瑤胸前的十字架上:“Magan,我們都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一個被深淵污染的驅魔師,一個能淨化深淵之力的異類,再加上一朵正在蛻變的聖血之花。教會不可能對這樣的組合視而不見。”
“不可能視而不見?”汪婉清的聲音帶着幾分冷意,“塞缪爾,教會的傲慢一如既往。你們總是認為自己掌握着真理,卻從不思考那些所謂的‘異類’為何會出現。”
塞缪爾緩步上前,目光在安瑤身上停留:“我們當然思考過。正因為思考,才更加确信這樣的組合太過危險。特别是安瑤,她的血脈正在發生一些奇妙的變化。”
安瑤不由得往宋默笙懷裡縮了縮,後者則緊緊摟住她的腰,眼神堅定地看着塞缪爾。
“血脈的變化?”汪婉清微微挑眉,“看來教會比我想象的知道得更多。”
塞缪爾望向安瑤,眼神中帶着幾分審視:“天使莉莉絲的力量正在她體内複蘇。那種對深淵之力的本能吸引,都與古老預言中記載的莉莉絲如出一轍。”
汪婉清聽到塞缪爾提到莉莉絲的名字,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她緩緩展開背後漆黑的羽翼,深淵的氣息在房間内彌漫開來。
“塞缪爾,你說得不錯。”她的聲音帶着幾分慵懶的危險,“我确實感受到了安瑤血脈中那股特殊的力量。但這又如何?難道教會害怕曆史重演嗎?”
漆黑的羽翼在月光下泛着詭異的光澤,汪婉清的目光愈發深邃:“告訴那些老頑固,我們對真相之門沒有興趣。葉魚不是阿撒茲勒,安瑤也不是莉莉絲。她們有自己的路要走。”
塞缪爾向前走了幾步,目光凝重:“Magan,你真的以為曆史可以被改寫嗎?血脈一旦覺醒,命運的軌迹就會重新開始。莉莉絲會被阿撒茲勒的深淵之力吸引,最終慘死在真相之門前。”
正當氣氛劍拔弩張之際,葉魚推門而入。她身上那股淨化後的深淵氣息與安瑤的聖血産生共鳴,讓房間内的空氣微微震蕩。
“塞缪爾說得對,我确實繼承了阿撒茲勒的力量。”葉魚緩步上前,目光堅定,“但我不是阿撒茲勒。我愛的人是姐姐,而不是什麼天使莉莉絲。”
汪婉清聞聲,伸手攬住葉魚的腰,聲音帶着幾分得意:“聽到了嗎,塞缪爾?曆史不會簡單重演。就像葉魚說的,她隻愛我一人。”
塞缪爾搖搖頭,神色間帶着幾分悲憫:“Magan,你太天真了,一旦血脈覺醒,葉魚體内那股原始的渴望就會沖破一切理智的桎梏,她會不顧一切把安瑤拖到真相之門面前,根本不會記得所謂的愛情。”
汪婉清聽到這番話,眼神愈發銳利:“所以教會是打算在血脈覺醒前就将她們分開?呵,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這不是霸道,而是必要的預防。”塞缪爾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正是莉莉絲的死讓路西法徹底堕落。她帶領三分之一的天使叛離天堂,質疑神的旨意。如果曆史重演,對我們大家都沒有好處,隻會便宜了莫文慧那個叛徒。”
汪婉清聽到塞缪爾提到莫文慧,頓時眉心緊蹙:“老師她并非叛徒。相反,她可能是最接近真相的人。”
葉魚輕輕握住汪婉清的手,感受着對方微微顫抖的指尖。她知道,每當提到莫文慧時,汪婉清總會露出這樣矛盾的神色。
“你還在為那個背叛者辯護嗎?”塞缪爾冷笑一聲,“莫文慧打開深淵之門,導緻多少驅魔師堕落。Magan,你難道忘了自己是怎麼被種下詛咒,最終堕落成這副模樣?”
汪婉清聽到塞缪爾提及自己的堕落,眼神驟然變得危險。她猛然展開張開羽翼,深淵之力在房間内翻湧:“塞缪爾,你說我被種下詛咒而堕落?那我問你,是誰給予教會審判他人的權力?”
她的聲音帶着幾分嘲諷:“你們口口聲聲說要阻止曆史重演,卻從不反思為何會有這樣的輪回。莫老師至少敢于直面真相,而你們卻躲在教條背後,用所謂的‘神谕’來束縛每一個不合規則的靈魂。”
葉魚感受到汪婉清體内湧動的怒意,連忙握住她的手:“姐姐,冷靜點。”
“我很冷靜。”汪婉清微微眯起眼睛,“我隻是想告訴塞缪爾,如果教會執意要幹涉我們的自由意志,那就準備好承受一位堕天使的怒火吧。”
塞缪爾聽到這番話,不由得後退半步。他能感受到汪婉清身上那股壓迫性的氣息,那是一種混合了聖血與深淵之力的可怕存在。
“Magan,你真的打算與整個教會為敵嗎?”他聲音沙啞,“就為了這兩個可能會帶來災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