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魚傾訴的過程中,血色的紋路逐漸轉化為一種柔和的光暈。紅葉優雅地邁步上前,指尖輕觸葉魚的眉心:“繼續說下去,把那些平時不敢說出口的話都傾訴出來。隻有這樣,深淵之力才能與你達成真正的共鳴。”
葉魚的聲音帶着幾分凄楚:“但我最恨的人是你,姐姐,你知道我最恨你什麼嗎?是你的雙重标準。當你用那種充滿渴望的眼神看着安瑤時,所有人都覺得那是前輩對後輩純潔的關愛。可當我忍不住流露出同樣的目光,你就說我下流、肮髒。”
她擡起頭,淚水在眼中打轉:“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那種對純淨聖血的渴求,是每個深淵生物與生俱來的本能。我體内流着阿撒茲勒的血,對莉莉絲血脈的共鳴更是難以抗拒。可是為了你,我一直在克制,在壓抑。”
汪婉清聽着這番控訴,金色的眸子微微閃動:“葉魚……”
“你要我專一,要我純粹。”葉魚繼續說道,聲音裡帶着深深的痛楚,“可你自己呢?肆意撩撥默笙,對安瑤露出那種暧昧的眼神。她們隻會說‘前輩在開玩笑’,可我呢?我稍微流露出一點渴望,就要被你用最無情的眼神否定。”
紅葉在一旁輕笑:“說得對,Magan确實太過雙标了。明明自己對純淨聖血也有着本能的觊觎,卻要求别人裝作沒有這種渴望。”
“所以我才會變得越來越扭曲。”葉魚的聲音帶着幾分自嘲,“越是克制,那種渴望就越發強烈。到最後,連我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真的想玷污安瑤的純真,還是隻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汪婉清聞言深深歎了口氣,金色的瞳孔中浮出一抹憂郁:“确實我們都被深淵之力和所謂的血脈給詛咒了,可是葉魚,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接受路西法的饋贈嗎?”
“因為厭倦了我的扭曲?”葉魚苦澀地答道。
“不,是因為害怕。”汪婉清輕聲說,純白羽翼微微顫動,“我害怕随着你的血脈覺醒,終有一天會完全失去你。所以才想通過路西法的力量,重拾那份高傲,至少不會在你離開時顯得那麼狼狽。”
葉魚愣住了:“姐姐……”
“但是,”汪婉清的聲音帶着幾分自嘲,“當路西法的記憶湧上來的時候,我突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愛你,還是在愛安瑤。那種源自血脈的悸動,還有路西法對阿撒茲勒的……抵觸,讓我開始懷疑過去的一切。”
“現在呢?”葉魚輕聲問道,聲音中帶着幾分試探,“姐姐現在的感覺是什麼?”
汪婉清将葉魚摟得更緊,純白的羽翼輕輕包裹着兩人:“傻孩子,我愛的始終是你。即便路西法的血脈讓我對安瑤産生悸動,那也不過是一種源自記憶的共鳴罷了。”
“不過……”她突然話鋒一轉,語氣中帶着幾分憂慮,“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想起了所有輪回的記憶,還會像現在這樣愛我嗎?”
葉魚剛要開口回答,紅葉卻搶先一步:“不可能的,Magan。一旦血脈完全覺醒,她就會想起自己是阿撒茲勒的全部記憶。到那時候,對莉莉絲血脈的渴望會壓倒一切,她隻會愛上安瑤。”
葉魚頓時眉心緊縮,她緩緩轉身,直視着紅葉那雙妖冶的眼眸:“你從一開始就在誘導我們,那些關于血脈宿命的暗示,都是為了讓我變成阿撒茲勒,好拉着安瑤去打開真相之門。對嗎?”
紅葉聞言輕笑一聲:“果然還是被你看穿了。是的,真相之門需要天使與惡魔之間純粹的愛才能開啟,而你和安瑤就是最完美的鑰匙。”
“純粹?”葉魚冷笑一聲,“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對安瑤不過是一種病态的占有欲,滿腦子都是些下流的幻想,這種扭曲的心理怎麼可能是純粹的愛?”
紅葉聽到葉魚的反駁,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你錯了,小家夥。正是因為你願意直面内心最黑暗的欲望,才能與深淵之力達成真正的共鳴。那些所謂的純粹之愛,從來都不是表面的聖潔,而是敢于正視自己内心最深處的渴望。”
“别說了。”葉魚搖搖頭,聲音中帶着幾分疲憊,“我不想再被你的話語蠱惑。那條通向真相之門的路,隻會帶來更多的痛苦與絕望。”
汪婉清将葉魚摟得更緊,純白的羽翼在月光下微微顫動:“葉魚說得對,紅葉。你想要重現當年阿撒茲勒和莉莉絲的悲劇,我是不會允許的。”
“悲劇?”紅葉輕笑一聲,“老師研究過無數輪回的記錄,隻要惡魔與天使的力量達到完美均衡,就能真正開啟那扇門。你們之所以會覺得是悲劇,是因為不敢完全接納自己内心的黑暗。”
她緩步向前,妖冶的眼眸中閃爍着誘惑的光芒:“想想看,如果葉魚能夠坦然接受對安瑤的渴望,而不是一味地壓抑與抗拒。那股源自阿撒茲勒的力量,或許就能與莉莉絲的聖血産生完美的共鳴。”
“夠了!”汪婉清突然厲聲打斷,金色的瞳孔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我說過,不會讓任何人左右葉魚的命運。包括老師,還有那些所謂的血脈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