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寒早已知曉面前這二人即将外出,甚至連去向她都能猜到幾分。
聽聞此話,她也不欲再做隐瞞,而是徑直走到了那玄空跟前。
“昨日你說要收我為徒,這話還作數嗎?”
玄空聞言,先是愣了愣,而後才反應了過來。
“是你!”
話音還未落,慕秋寒已經掐了個訣,一張熟悉的臉就這樣出現在了玄空面前。
玄空看着眼前的人,微微皺起了眉。
這女娃的術法過于精妙,自己昨夜竟然未曾看穿!
他狐疑的打量了她好幾眼。
“為什麼掩擋住容顔?”
慕秋寒眼也不眨的撒謊。
“搶了别人的地盤,又不想惹太多麻煩,不得已罷了。”
玄空哼了一聲,“我看你倒是敢得很。”
直覺告訴他這娃娃身上有秘密。
本不欲在此時節外生枝,正要回絕,誰知那慕秋寒似乎心有所感,竟然搶在他前面開了口。
“堂堂長老,說話竟然不算數的麼?”
玄空被她堵得一滞。
他沉默了一會兒,思索了好半天。
此行雖然事大,但是料想她一個金丹期的娃娃也生不出什麼事端來。
于是一咬牙,開了口。
“本座說過的話,自然作數。”
本以為這娃娃還會如同前晚一樣,再客套幾句,那知那慕秋寒聞言,徑直一個大禮便行了下去。
“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三個脆聲聲的響頭,竟然毫不含糊便這樣磕下去了。
玄空愣愣地看着面前行拜師禮的人,知道此事無法再回旋。
他瞪着眼,将面前那女娃扶了起來。
他很難說出此時的感受。
收徒一事确實是他主動提的,但是此情此景,總感覺自己是被人脅迫的。
商凝夜看着玄空眉不是眉眼不是眼的瞪了面前的人好一會兒,還以為以他那急脾氣,會就此發一通火。
哪知他隻是從納戒之中拿了一堆書出來,遞給慕秋寒。
“為師要出一趟遠門,這些術法你先自行修習,待為師回來之後再考核。”
慕秋寒在心底冷笑一聲,她本就打着與這二人同出宗門的主意,此時怎麼可能如同玄空所願。
畢竟那三個頭也不是白磕的。
她并不去接那些功法,而是一臉詫異地望着玄空。
“師父既不願收徒,明說便是了,剛收下弟子便說要遠行,這是為了躲着弟子?”
玄空聞言歎了口氣。
“并非如此。此行早在計劃之中,并非是為了躲你。”
見慕秋寒仍然一臉疑色,玄空隻好無奈道,“此事,商長老可以作證。”
慕秋寒假裝聽不見商凝夜那輕聲的一句“嗯”,繼續觍着臉皮糾纏。
“既不是為了躲弟子,那便帶弟子一同出行如何?”
“不可!”玄空暼了她一眼,拒絕道,“魔族人虎視眈眈,此行吉兇難測,你不要涉險。”
慕秋寒輕笑道,“師父怕不是忘了,魔族人已然攻到了山下,哪裡還不都是一樣?”
她妙目一轉,面上似有傲然的神色。
“況且,修行之人,若是怕險,倒不若退出這仙山,去當一名凡人。”
這番話語自有一份豪氣在,玄空聽得心頭一熱,不禁道了一聲,“好!”
而後卻又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又讓人牽着鼻子走了。
他隻覺得這小弟子不同于一般人,想必身上有些秘密,卻半點都沒往魔族人身上想。
更不曾料想,眼前之人竟會是那曾經呼風喚雨的魔君,故而并未真正設防。
話已至此,玄空倒也不再猶豫,隻叮囑了幾句要多加小心,便允了慕秋寒與二人同行。
龍玄山上,一道白光射出,直向着山腳的方向行去。
玄空祭出寶劍,将慕秋寒和商凝夜二人載在身後,往龍玄山下去了。
慕秋寒方才因着那冰精獸的一番挑釁,體内的靈力有些混亂,方才她是強撐着與那玄空講條件。
此時塵埃落定。
慕秋寒盤腿坐下來,運轉起體内那道木系的靈力,試圖将經脈之中的傷痕彌補一二。
她雖運轉着靈力,卻未完全放下戒心。
于是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在她開始療傷之後不久,一股溫潤的靈力自她身後圍了過來。
慕秋寒身體一僵。
許是那股靈力太過溫柔,又同屬木系,慕秋寒能明顯感覺到,靈力的主人并無半點惡意。
于是她破天荒的任由那股靈力進入自己的丹田,真正入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