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人當中雖有一個合體期的在,但是她自認為,憑借自己那身刀法和那能夠快速轉移身形的法器,一刀下去,結果一個,自己完全能夠安然無恙的逃出去。
哪知她催動了法器,神不知鬼不覺來到那人身側,彎刀才剛揮出去,她便被人捉住了手腕。
一驚之下,手腕被那人用力帶得一偏,砍傷了對方的一隻手臂。
巫靈隻覺得,自己的掌心之中被人快速塞進了一個東西,然後一聲催促般的“快走”,讓她還來不及思索,便下意識催動了那法器。
此時,她正隐身在距離那群修仙者幾裡開外的某處,半點都不敢洩露自己身上的氣息。
自己那法器雖然能夠快速轉移身形,但是一日之内隻能使用兩次。
對方現有三個合體期的修士在,她自知即便是能夠逃出去,也會傷筋動骨脫一層皮。
方才那一瞬間,電光火石間,她并未真正看清楚捉住她手腕的那人。
隻在催動法器離開之時,才匆匆暼了一眼。
然而卻一眼心驚。
那人分明一身的仙術,卻和君上的容貌相差無幾。
巫靈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思及幾天之前她所蔔出來的那道卦……
卦象所指雖然不甚明晰,然而卻又分明顯示,魔域的未來同這太清仙宗有關。
她原本以為,卦中所指,是說魔域和太清仙宗勢不兩立,水火不容。
她将此事禀告給新上任的魔君,哪知新任魔君卻認為,族内已元氣大傷,暫不适合再同仙宗開戰。
她在負氣之下隻身來到了這裡。
即便是不能夠同這仙宗的人正面對抗,也要擾得他們不得安甯。
然而現在看來,她是不是完全解錯了那一卦?
卦中所指的,難道是已經“戰損“了的君上?
巫靈一時間有些疑惑。
她小心分辨着遠處那些修士的氣息,感覺到他們還是聚攏在一起,似乎并沒有追來。
巫靈松了一口氣。
她翻開掌心之中的那個東西,卻發現竟然是一張太清仙宗内部的地圖。
雖然這張地圖還不甚詳細,但是仙宗之内的大緻構造乃至可能的陣法法眼位置,都被人清晰的用紅字标注了出來。
巫靈看着那無比熟悉的字迹,心中突然燃起一陣希望的火光。
君上還沒有隕!
如此一來,計劃得改了。
她掩住了身形和氣息,趁着那些仙宗的人還未追來,往鎮外的山林方向快速行去。
與此同時,一道傳信的音符在她的指尖燃起。
幾縷淡灰色的輕煙升空,化作無形的飛鳥,往小鎮的各個方向無聲的飛去。
……
玄空真人看着下山不出半日便已經挂彩的徒弟,第一次對自己帶着商凝夜外出這件事情生出了些顧慮。
之前信誓旦旦的承諾,說要顧好她,臨到頭來,卻是多虧了那個新收來的小弟子。
這個小弟子的敏銳程度遠遠超出了常人,實在不像是一個金丹期的娃娃。
玄空的心中再次閃過了一絲懷疑。
然而她身上的傷是真真切切的,救人的時候也毫不猶疑。
玄空看得分明,若非她以身相護,商凝夜今日恐怕還未出得這宗門地界,便要再被人擡回山去。
而那個娃娃……
他方才已經查探過了,除開她體内的火系靈力有些詭異,她确确實實又隻是一個金丹期的娃娃。
骨齡,乃至修為都對得上。
如此一來,那絲剛剛才冒出頭的懷疑又被他生生壓了回去。
慕秋寒完全不知道,自己方才那份無心的善意給她減去了怎樣的麻煩。
她兀自出着神,心中想着,巫靈還活着,真好。
這一幕看在那商凝夜的眼中,便是這人自方才被劈了那一下之後,便時不時的流露出一絲傻笑。
她的目光落在慕秋寒手臂之上的那道刀傷之上,心道,魔族人的武器上難道撒了藥?
她再次用靈力修補了一遍慕秋寒的經脈,還是沒有發現她的體内有什麼異樣。
短時間内兩次動用靈力替人療傷,商凝夜的内府空虛。
但是念及此人是為了救自己才受的傷,她強撐着,讓那靈力仔細探查過慕秋寒的每一寸筋脈,這才撤手。
商凝夜臉色慘白。
慕秋寒甫一擡頭,便瞧見了面前那搖搖欲墜的人。
“仙子當心!”
她伸手将她接住,歎了口氣。
原本自己才是受傷的那一個,怎麼此時看來,她竟然比自己還要虛弱?
慕秋寒感受到手臂上的那道傷痕已盡數被那人修補好,連帶着經脈中的細痕,也被她仔仔細細又補過一遍,一時間感到有些無奈。
這一遍又一遍的,人情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徹底還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