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凝夜卻似聽懂了她的意思。

她朝慕秋寒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說道，“無妨，我是植物化形，這樣的毒素于我來說沒有太大影響。”

話雖如此，慕秋寒卻總覺得商凝夜的神色不太對勁。

她有些不放心，想要起身阻止商凝夜繼續。

奈何商凝夜似乎鐵了心。

一道藤蔓從她腳下蜿蜒而起，将欲起身上前的慕秋寒緊緊束縛在了那張軟榻之上。

修煉室内并無其他綠植，這道藤蔓想必是商凝夜的本體所化。

慕秋寒不想平白再讓商凝夜多添一道傷，加之她内腹如今卻也十分空虛。

見商凝夜的确行色正常，确實不像自己方才那般狼狽，慕秋寒便沒有再費心思掙脫，而是借機運轉起靈力，充盈自己的丹田。

一時間，修煉室内隻餘下兩道閃爍的綠光。

商凝夜将慕秋寒體内的媚毒徹底轉移到了自己身上，這才發現這種毒素并不像自己方才想象的那樣簡單。

雖然這媚毒确實對她不起作用，可是這畢竟是隻大乘期的九尾妖狐所釋放出來的毒素，同她體内的那種合歡素差别很大。

商凝夜一時半會兒并不能将其消化，于是隻能把它儲存在丹田内，用妖丹暫時壓下。

慕秋寒還在閉眼調息。

商凝夜收回了那些束縛住她的藤蔓。

她在一旁默默看了她許久，終是有些黯然的将眼神垂下了。

慕秋寒調息了大半天的時間，總算是讓被雷劫徹底掏空的丹田再度充盈了起來。

她睜開眼，瞧見商凝夜正閉着雙目依靠在近旁。

慕秋寒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想。

她怎麼會真的相信了商凝夜的話？

那狐媚的毒絕不簡單，雖說雷劫之後她的确是因為丹田空虛才會輕易着了她的道，但那媚毒發作的滋味她卻深有體會。

她有些慌亂的上前抓住了商凝夜的手腕，想要查探一下她的情況。

商凝夜在此時睜開了眼。

她方才似乎是在打盹，此刻卻被慕秋寒的動作吵醒了。

慕秋寒見狀，松了一小口氣。

商凝夜似乎還未睡醒，她怔怔的瞧着慕秋寒，隔了好一會才問，“你沒事了吧？”

見慕秋寒搖頭，商凝夜低頭，抽回了手。

慕秋寒查探了一下商凝夜的脈搏，并未發現什麼異常。

還待細看，商凝夜卻将手給抽走了。

于是她再度伸手，試圖去抓商凝夜的手腕。

商凝夜躲開了。

慕秋寒抓着手的時候，商凝夜隻感覺自己胸腔内那個名為心髒的東西突突的跳得很厲害。

大約是因為它跳動得太劇烈了，胸口竟然隐隐生出了一絲疼痛。

商凝夜十分清楚，這種感覺是面前的這個人所帶來的。

她默默的感受了一下這種于她而言并不算太常見的情緒，之後便悄然把手抽開了。

待到慕秋寒再次向她伸出手的時候，商凝夜直接躲開了。

慕秋寒愣了愣。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在開口的時候話題一轉。

她問，“那隻狐妖，你是不是也曾見過？”

商凝夜嗯了一聲。

“許多年前，她曾來仙宗找我的師尊取她的五行镯。”

“在那之後呢？”

“我亦不清楚。隻知道師尊不肯将那镯子交還給她，她一氣之下便要與師尊鬥法。”

“結果是道佑真人赢了？”

“的确是師尊赢了，可是後來那隻镯子還是不見了，想必是被這狐妖給偷去了。再後來，妖界就變天了。”

慕秋寒聽得皺起了眉頭。

“如此說來，蘇紅玉這些年是被你師尊困在那隻五行镯中了？若是如此，倒是可以解釋那日她為何會突然冒出來了。”

“隻不過，那陣法困了她幾百年，怎的突然就解開了？”

慕秋寒疑惑的看向商凝夜。

商凝夜朝着她搖了搖頭。

她突然開口問道，“你亦是認識她的，是不是？”

慕秋寒此刻還在想那陣法的問題，并未注意到商凝夜問話的語氣。

她随口便答道，“不錯，是老相識了。”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輕輕勾了勾唇角，喃喃的道，“消失了好幾百年，不曾想再次見面竟會是這樣的場景。”

慕秋寒并未看見，商凝夜在聽完這話之後，整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慕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