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又要指望着這部分齊國軍隊幫忙,所以趙國也沒辦法動手。】
【再看另一邊,田假逃到的地方是楚國的地盤,可要知道項梁才剛幫完田榮,按理說,田榮難道不應該知恩圖報?怎麼還先提上要求了?所以說,面對田榮的這個要求,楚國這邊也不想理會,救命之恩就該立即報答才是!談條件什麼的,一邊去!】
【但田榮都回到齊地了,還管什麼救命之恩,見這兩邊都不答應他這個“小小”的要求,于是一怒之下就決定不出兵了!】
項梁聽到這裡都無語住了。
項羽更是氣得不行,大罵那田榮不知好歹,要不是他們解了東阿城的圍,恐怕這田榮早被那章邯給殺死了!
“叔父,您就不該帶軍隊去救他!”
這田榮就是那忘恩負義之輩,根本也不值得去救!
項梁聽了沒說話,心下忍不住歎了口氣。
他心裡自然也是不舒服,但是從另一個角度而言,若他們以後當真有機會趁勢而起,可天幕說了這些話,他和這田榮也......項梁不由得又搖了搖頭,但與此同時,聽天幕說到這裡,項梁心中又不可避免地升起一股豪情壯志來——
楚軍三戰三捷,連破章邯的軍隊,這可是先前那些起義軍都沒做到的。
可他項梁做到了。
如此——等他帶着項羽去往老家下相,或許可以......
【田榮不願意出兵,趙國那邊又騰不出手來,這聯盟可聯不成了。】
【但項梁這時候信心太滿了,心想不出兵就不出兵,沒了你們,他們楚軍不照樣打秦軍?不然三戰三捷哪來的,不然你們都打不過秦軍,怎麼就他們楚軍能打得過秦軍?看來楚雖三戶,亡秦必楚,這是既定的命運啊!】
【所以項梁就向着命運出發了。】
【他侄子項羽還有劉邦等沒攻打下定陶,項梁又去了。】
【他覺得他自己能行,是上天派來注定要滅秦的,瞧瞧,這自信的勁兒,都要溢出來了。】
項梁:“............”
為什麼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錯覺吧?
一定是錯覺吧......
【有時候人太自信,就成了自負了,太過驕傲自滿,是一定會吃虧的。】
【也不是沒人勸谏過項梁,比如宋義,但項梁他不聽啊,不僅不聽,還被勝利沖昏了頭腦,覺得秦軍其實也就那樣。】
【但我們再來算算,項梁三次和秦軍對戰,都是什麼情況——】
【第一次支援田榮,首戰告捷,那時候章邯的軍隊可是已經作戰了好幾次,這再快的刀劍,連續使用,怕是也要豁口了,可着人家的豁口砍,總有能砍斷的幾率,再看第二次和第三次,那就更不是項梁親自打的了,是項羽和劉邦兩人打的。】
【這其中誰出的力更大先不提,反正不是項梁親自帶兵打的,結果項梁卻因此認為秦軍根本就不強,這完全就是偏見了。】
秦軍聽到這裡都憤怒了——
說他們不強?
秦國朝堂也是一片議論聲。
說他們秦國軍隊不強,這才是妥妥的偏見!
蒙恬甚至請求,想親自去捉拿那項梁等人,倒要叫他們看看,究竟是不是他們秦國軍隊不強!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重要原因——
就是這風頭總不能都叫章邯出了......
不然天幕說完,陛下這眼裡怕不是就隻有章邯了吧?!
【秦軍強不強,那不是項梁說了算。】
秦軍上下一齊點頭:對!
秦國朝堂的将領們也是滿意點頭:對對!
【秦國的軍功制那可不是開玩笑的,而且作戰勝率極高,要不然也不能把六國在十年間都給滅了。】
【而且不得不說,秦國确實出良将,一時的失敗不代表什麼,哪怕這時候章邯還“蝸居”在濮陽,導緻項梁認為定陶可以攻下來,可誰說章邯待在濮陽的時候,就沒有做任何準備呢?】
【話不多說,讓我們先來看看濮陽的地形圖。】
【在兩千多年前,濮陽的地形可非常重要,畢竟黃河沒多次改道之前,可是挨着濮陽的,不然章邯也引不來黃河水來當護城河,除此之外,濮陽不遠處還有白馬渡,這裡可是南北地區的重要樞紐點。】
【所以章邯退守濮陽,可以安心整軍,并能從敖倉調來糧食,以及等着北面王離主力軍前來支援。】
嬴政看着天幕放出的地形圖,雖還是簡約風,但不由得滿意點頭。
不錯,鎮守在濮陽整軍确實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不過黃河會改道?
什麼時候?
而且聽天幕的意思,難道濮陽之後不再挨着黃河?
那得是什麼程度的改道?
另一邊。
項梁不關心黃河究竟會不會改道,究竟什麼時候改道,因為什麼改道,那都不關他的事,他更關心之後什麼發展。
關于他,關于章邯。
關于楚軍,關于秦軍。
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項梁這心砰砰跳着,卻也難免有些僥幸心理。
失敗不可怕,一時的失敗不代表什麼。
天幕都這麼說了。
所以哪怕他即将面臨失敗,也不是不能重頭再來——
【在項梁出兵圍攻定陶的時候,章邯那邊以弱示強,成功讓項梁忽視了他這邊,于是,也出手了。】
【章邯帶了三十萬大軍,夜襲了項梁的軍隊。】
【項梁戰死。】
咔吧......
這一瞬間,項梁仿佛聽到了自己裂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