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我所了解的領域，這份能力已超出提瓦特世界的認知範圍……幕後之人究竟是誰，又想達成什麼目的，是善是惡，現在都還很難判斷。”

鐘離看完資料，又請餘弦展示過遊戲界面後說。

“目前除了您和溫迪，我沒有對其他訪客提及過這個遊戲，傳回的消息也足夠佐證——除非神明或擁有媲美神明的位格力量，其餘神之眼的擁有者，不被允許銘記這邊的一切。”

“……暫時靜觀其變。”鐘離說出與溫迪交談後的結論，得到餘弦的認同後又問，“後續的人選是否已落定？”

“以我個人推測，金鵬大将，現任玉衡星刻晴，甘雨，還有往生堂的那位小堂主……都有可能被選中。”

聽到最後一位的名頭，鐘離也不免失笑：“嗯，那孩子我應付不來，辛苦你了。”

“總不會比愚人衆執行官更糟糕。”

“看來上一次的來訪者是公子閣下。”

鐘離的目光掃過啃得坑坑窪窪的桌腿和撕得破破爛爛的窗簾，陷入可疑沉默。

比格再度甩鍋成功，達達利亞風評被害。

銀灰色的混動車開出地下停車場，低調地向城郊駛去。

把制服外套換成羊毛大衣的往生堂客卿坐在駕駛副座，饒有興緻地觀察着車窗外的景色，即便按餘弦的建議除去醒目标識，他仍有種令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

“新提的車，還有點味道沒散。”來自提瓦特的造訪也改變了餘弦的生活，有輛代步工具，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無妨，這種交通工具的驅動方式與楓丹的發條機關有異曲同工之處……嗯？”

餘弦的神色有一瞬的飄移，被鐘離敏銳地捕捉到了。

“我承認……有一部分。但楓丹的發條科技絕大多數基于阿蘭·約吉丹創立的可控芒荒湮滅系統，他從楓丹的大氣和水中發現了這種當地特有的能量，是貨真價實、影響時代的天才。”餘弦邊開車邊解釋，“新能源對舊能源的更替會推動科技發展進步——譬如這一邊，煤炭取代木炭成為主體能源，使紡織、冶金、采礦、機械加工等行業取得迅速發展，開創了最初的工業文明。之後石油取代煤炭，汽車、飛機、柴油機輪船、内燃機車等發明将社會飛速推進到了現代文明時代。電能的開發及其應用成為繼蒸汽機的發明之後，第二次技術革命的核心内容，作為一種二次能源，它便于從多種途徑獲得，同時又可以轉換為其他能量形式，滿足了社會生産和生活的種種需要。”

鐘離凝視着侃侃而談的餘弦，金眸裡的情緒閃爍難明。

遺憾嗎？

有一點。

更多的是欣慰和期待。

另一邊的餘弦仍沉浸在思緒中：“石油和煤炭是動植物屍體在地質變化後，經曆數百萬年乃至數千萬年的時間轉化而成。提瓦特雖然沒有化石燃料，但蘊含能量的礦石，甚至元素地脈之力也可以被利用，坎瑞亞……”

紅燈止住了車輛的行進。

在突如其來的沉默中，他放松攥緊方向盤的手指，以超脫自身情緒的冷靜，完成了最後的客觀陳述。

“坎瑞亞的[阿索斯]能源提取……是我所見過的，最高效、也最有希望前景的技術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