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道謝,這是純美女神伊徳莉拉的指引,我也不會辜負諾德長老的托付,我的弟子,此後便讓我們一起,将純美的光輝帶到這世界上吧,打破僵局,消除隔閡,牽連起人與人心間的‘純美’。”
“我現在還不太理解它的意思。”
酷拉皮卡跟随在銀枝的身後,聽着他口中對純美的溢美之詞,他的口才也不怎麼好,如果跟随銀枝修行,他也必須得學習他那華麗的誇耀之詞嗎?
這麼想着,他也這麼問了。
“老師,語言,也算是修行的一種嗎?”
銀枝沒有回頭,而是回想起自己的曾經,他相信,唯有真誠的話語能扣開人心底的門關,所以發自内心地向萬事萬物報以欣賞,如今酷拉皮卡的問題,他早就準備好了答案。
“修行,就是向最細微處,去欣賞、理解、贊美。”
所以他隻是說出了他發自内心的真誠之言,總有一日,當酷拉皮卡領悟純美的真谛,他自然也能欣賞一切,贊美一切。
不過在此之前,他應當有自己的底線與判斷,這樣的修行才是有意義的。
一師一徒就這樣離開了窟盧塔族生活着的森林,在銀枝偶爾駐足觀賞美景,教導酷拉皮卡拿起長槍,練習着一招一式後,他們終于在這樣緩慢的步調中走出了那郁郁蔥蔥的山地,來到了人潮湧動的城邦。
這是一個不算大的地方,根據他們的打聽,他們現在正處于歐奇馬聯邦,這裡算不上主城,隻是一個偏遠的小鎮子——卡錯拉,這裡沒來過什麼大人物,一群純樸的居民在看見穿着如此華貴的銀枝與他身後民族風格嚴重的酷拉皮卡時,無不以奇特的視線打量着他們。
聯覺信标能讓銀枝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很遺憾,這裡的文字實在是太小衆了,銀枝視線略過那些文字,隻能歎口氣,依靠着酷拉皮卡的講解,慢慢地走到這裡頭來。
離開了山脈,無法靠山吃山,這個地方的錢币——戒尼,就顯得尤為重要,而他們出行時,即使諾德給了不少,但是兩人都深知坐吃山空這個道理。
“老師,要不我去找找看有沒有工作?”
酷拉皮卡睜着眼,他看不得銀枝去做那些雜活,何況這可是恩人兼之老師,更舍不得了,小少年現在可是處于迷茫且愧疚的階段,恨不得即刻就能做到最好。
紅發青年有些親昵地拍了拍他的腦袋,“别着急,酷拉皮卡,如我一位摯友所言,車到山前必有路,不要為一時的貧瘠而擔心。”
他可不會忘記,自己是來做什麼的,也不會忘記,他抱有的目的——一是傳播女神的意志,二是消弭潛逃的惡徒。
不過也有意外相遇,就比方說現在,一位身材健壯,面目飽經風霜的男人立在了他們身前,他看起來比野人還像野人,黑色的刺猬頭裡夾雜着幾根綠葉,仿佛剛從林子裡鑽出來。
與銀枝時刻注意自己的儀表不一樣,這個男人完全不在意這些,隻是目光炯炯地看着銀枝。
“是了、是了……帶着窟盧塔族的少年,你就是銀枝先生麼?”
他目露欣賞,獵人協會頭一次收到窟盧塔族的求助信,他當時距離窟盧塔族最近,趕到的時候,危機已經解除了,窟盧塔族的人全都二次搬遷,隻留下了空曠的村落。
他此後沿着足迹追上了遠遷的窟盧塔族人,才了解到了一切,這位騎士銀枝,一己之力擊退幻影旅團所有人,如今,金·富力士站在他的身前,依靠他多年累計的直覺,眼前人當是個強者。
熱情、直接,這是金·富力士帶給銀枝的感受,他露出一貫的笑容,朝金·富力士緻意。
“你好,閣下,純美騎士團授勳騎士銀枝與其弟子酷拉皮卡在此向你問好。”
酷拉皮卡也不是毫無情商的少年,此刻也隻跟着老師向他點頭,這讓金·富力士燦然一笑,毫不在意鎮子上人們的眼光。
“我叫金·富力士,是獵人協會的一員,同時也是來援助窟盧塔族的遺迹獵人,不過沒想到晚了一步,冒昧打擾了。”
他一邊說,一邊自然而然地就站進了銀枝這個師徒隊伍裡,而紅發騎士顯然并不介意這一切,而是向這位找尋過來的獵人發出真摯一問。
“請問,你知道純美的女神伊徳莉拉麼?若是你願意承認純美女神伊徳莉拉的美貌蓋世無雙,我便不介意你的打擾。”
正直的騎士似乎也有腹黑的一面,在此刻向酷拉皮卡驟然展現,讓他猛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好似是在說‘老師你怎麼耍賴啊?’
而金·富力士也早就從諾德口中稍微了解了一下銀枝這個人,此刻,他隻沉吟了一小會兒,就毫無芥蒂地開了口。
“好吧,我承認純美女神伊徳莉拉的美貌蓋世無雙,那我們就是朋友了對嗎?”
“是的,當你與我共同仰贊純美女神之時,我們的兩顆心已經無限接近,我的朋友,你的熱情如同火紅的玫瑰一樣奪目,我已然感受到了你熾熱的靈魂!”
“多麼真誠啊,我卻覺得自己受之有愧。”
金·富力士可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他撓了撓頭,明明是一個已經有兒子的男人了,但是他的熱忱初衷卻從未被年歲磨滅,當然,這一次他隻是感興趣銀枝這位陌生的強者,抱着目的而來的結識,當然讓他頓感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