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别走……”
他們急匆匆地想趕路,卻恰好遇上了攔路者,一個膚色黝黑的男人,瑟忒斯明顯認識他,同她一起來自于卡金帝國的人,但是他卻不應該在這裡。
因為這個男人應該是船上的船員才對,他們不應該踏入黑暗大陸的陸地,而是在船上守望才對。
“伯納?他應該是船員才對。”
瑟忒斯将目光轉向金,銀枝是防禦危險的盾,那麼金就是隊伍的主導,眼下倒在地上的人明顯有異常之處,若是一步踏錯,他們也有陷入先前那樣危機的可能。
這個男人眼睛通紅,裡面布滿了紅血絲,在地上痛苦地掙紮着,似乎五髒六腑都在翻湧,不停地嘔吐着,但是這樣的情況下,他卻牢牢地抱着懷裡的某樣東西,被他的衣服掩蓋,在不觸碰他的情況下,很難看清那是什麼。
黑暗大陸帶來的災害大多都是具有傳染性的,銀枝當然也不會冒失地上前去觸碰,即使有純美女神的賜福加諸在他的身上。
“救救我,救救我……帶我回去,我找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
這麼說着,他目光期翼地看向那模糊的四人,鮮豔的顔色,那是生的希望,可是,他此刻的狀态實在是不對勁極了,在他想要爬起來的時候,他捂在懷裡的東西也掉了出來。
似乎是多帶着葉片的花朵,上面附帶着灰蒙蒙的霧氣,一下子落在衆人眼裡,眼前的男人隻是笑起來,伴随着哀嚎,一下子扭曲成為繩人,像是鳥巢般團在一起,同時,他懷裡掉出來的東西就那樣溶成一片煙霧,消散開了。
瑟忒斯有些驚魂未定,連銀枝都說不出什麼,這樣的慘狀想必也不是個例,貪婪的代價往往都會以付出生命收場。
他們在千難萬險之中再度回到了出發的地方,與先前離去的時候不一樣,現在的巨輪上長滿了植物,一些暗沉的血迹昭示着這裡曾經發生了什麼。
銀枝一路走上去,這裡全是一片荒蕪,沒有了任何人迹。
“如果我沒猜錯,我們離開之後,他們一定帶回了什麼不該帶的東西。”
席巴已經沉默了許久,這一趟黑暗大陸之行,已經讓他付出了諸多代價,揍敵客家族向來瑕疵必報,他的目光沉着,心中已經動了殺意。
“人們心中的惡兆無時無刻不在發生,沒人能預料到這一切。”
銀枝隻能僅此向純美女神禱告,不過,現在他們面臨了一個更大的問題。
“這被腐朽的船隻,能載着我們返程嗎?”
金有些疑惑,他長年累月在奔赴在野外探尋遺迹,也不算是特别擅長修理這個東西啦,所以他将目光望向瑟忒斯和席巴,銀枝這個宇宙人自然就被他略過了,因為他這一身古典騎士的裝扮,着實不像是精通器械修理的人。
不過,他似乎是小看了銀枝。
“朋友,我尚有一二經驗,雖然眼前的船和我的希世難得号無法相較,但想必不會太複雜。”
銀枝自薦站了出來,他獨自在宇宙中四處航行,如果不會維修一些東西,那麼每次遇見事故都很苦手,雖然不能說相對于精通,但是銀枝這個略懂一二,肯定也足夠了。
“我也知道一些。”
瑟忒斯也趕忙站了出來,她曾經缺錢,各行各業都幹過一些,雖然隻能說是涉及一些,但是也總歸是能搭把手。
幾個人就這樣圍着這艘船開始了清理工作,銀枝檢查各類發動器械,金和席巴開始小心翼翼地清理這些黑暗大陸的清道夫——無名的藤蔓植物。
這種東西向來隻會在血氣濃重的地方安家生長,在這樣的環境裡,它們越長越旺盛,養分足夠,能夠一夜之間爬滿整個大船,金對它們的生長習性十分清晰。
在斬斷這些東西之後,席巴用曲肢擦出的火花直接燃盡了它們,看着這些東西被焚滅成飛灰,他一臉平靜,這時候的巨船也發出器械運作的聲音,銀枝站在上面揮了揮手。
與來時的嘈雜紛亂不一樣,如今的船隻變得死寂,除了他們四人,所有的人都消失了,無人知道他們是主動離開了這裡,還是因為逃殺被迫棄船。
銀枝将這段黑暗大陸的冒險經曆發送給了星和穹二人,還有同他一樣被甩出車廂的難兄難弟波提歐,到現在波提歐也沒有消息,他隻能收起手機,與瑟忒斯兩人一起掌舵,在她手忙腳亂的操作下,駛向人類世界。
自他從人類世界出發,再到他的回程,将近三個月的時間,酷拉皮卡自然也早就外出曆練了一圈,銀枝與金幾人在離開了最危險的海域,并沒有回到最初始的地方,而是從繞道去到巴托奇亞共和國的沿海一側登上陸地,這艘船也由獵人協會來決定了它的消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