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默默地把這個事情加入自己的“備忘清單”中,主要感興趣的事情真的太多了,不記錄一下完全會被安妮所遺忘。
真實的世界好有趣。
連看雨自然落下都覺得很舒服。
窗外的雨絲毫不見變小,天氣也依然和早上醒來時一樣陰沉。
曾經還在遊戲房間時,安妮就喜歡坐在窗邊看着窗外,但當時她隻能看見黑暗中,有着一個個和她所處房間類似的牢籠。
牢籠裡面關着一個個做着設計好的待機動作的“安妮”。
現實與過去的記憶交織,來自未來的雨好像也下在了過去。
安妮站在現在。
心裡想着:
‘不知道阿福先生有沒有什麼讓花朵快速脫水的方法。’
她想要快點将自己的現實永生花做好了。
安妮放下喝完的熱可可起身,去摸了摸昨天挂在房間内的玫瑰花,玫瑰花的花瓣還很濕潤。
安妮想了想,将盤子杯子收拾在托盤中,另一隻手拿着那些玫瑰花,去找了阿爾弗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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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花機應該是存放在這個庫房中,請原諒一位老人的記憶力。”阿爾弗雷德帶着安妮來到了一處存放雜物的房間。
這個房間是四樓背陰處的一個不顯眼房間,安妮打開過這個門,但是看見裡面放着一堆紙箱,便隻在門口張望了下就關上了。
“這個房間中放的物品都年代久遠,有些甚至是我父親賈維斯·潘尼沃斯任管家時,保存的物品。”
安妮跟着阿爾弗雷德走進這個房間,這個房間背陰,且隻有一面較小的窗戶,大小不同的紙箱們整整齊齊的一列一列的摞在一起。
雖然按照阿爾弗雷德的話,這裡面都是些老物件,但是光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來,整個房間能看出來鮮有人進出,但是依然較為幹淨和整潔,沒有想象中的塵土覆蓋。
阿爾弗雷德經過了幾列物品:“每一列的物品都有不同,比如這一列,”他看出來了安妮對這些物品的好奇,走到一列紙箱前打開了最上面的那個,“你看,安妮小姐。”
安妮好奇地把頭湊過去,箱子打開之後,裡面是一個做工精美、上面有着寶石雕刻成花朵樣式的老式電話。
“瑪莎夫人曾經很喜歡它。”阿爾弗雷德的眼睛中透露出懷念,他好像想起了些過去的事情。
“曾經?”安妮看着電話上面的花,她突然想起她在大廳中看見的那款水晶鐘表,鐘表上面也雕刻着十分漂亮的水晶花,它們看起來是一個風格的物品。
“是的。”阿爾弗雷德又打開了旁邊的箱子,安妮看過去,聽着管家先生繼續說,“當時還很小的布魯斯少爺,給瑪莎夫人買了這款他覺得好看的新電話。”
一個很符合孩童審美的可愛小浣熊款式電話。
“後來,這款就被收起來了,瑪莎夫人一直在使用布魯斯老爺買的這個。”
“哇。”安妮的視線在兩款電話之間來回對比,“瑪莎夫人一定很愛布魯斯。”
“是的。”舊時的記憶在阿爾弗雷德的記憶中仿佛依然嶄新,且美好。
舊日的物品又被阿爾弗雷德重新封存,他們繼續往前走。
他們走到最裡面,這裡存放的箱子都較大,阿爾弗雷德在箱子上面的标簽尋找了一會,打開了一個有半人高的箱子。
安妮和阿爾弗雷德一起将這個大鐵皮物件取出。
“這款幹花機隻在布魯斯老爺小時,和瑪莎夫人托馬斯老爺一起制作幹花的時候使用過。”阿爾弗雷德檢查着這個老機器。
它整體有半人高,很沉,在一些組裝的螺絲的部分能看見些明顯鏽迹。
安妮按着它的彈壓門,門仿佛已經鏽死一般,安妮怎麼按都無法将它打開。
從玻璃門往裡面看,裡面有着三四層鐵絲網,還能看見有一片玫瑰花瓣留在裡面。
阿爾弗雷德用工具将它打開之後,又檢查了下,搖了搖頭:“看來,這個近三十年的老家夥,已經無法再繼續它的工作了。”
“嗯...”
“我可以取走它嗎?”安妮看着裡面那片花瓣。
那片花瓣還保持着三十年前的樣子,能清晰地看見花瓣上面的紋路,顔色依然的鮮豔。
阿爾弗雷德小心地将花瓣取出,它已經完全幹燥脫水,得益于這個幹花機這麼多年的密封,它在裡面保存的非常完好。
阿爾弗雷德将花瓣放在了安妮的手心,微笑說:“我覺得瑪莎夫人一定會同意的。”
舊時的花瓣交到了今時人的手中。
安妮看着手心中的花瓣,呼吸都微微屏住,她怕她呼吸之間就會将這片花瓣吹走。
安妮小心地将雙手手指合攏,手心隆起,将這片花瓣護在手心,安妮長舒了一口氣,說:“我覺得我需要一個小盒子來放它。”
“我會為您準備。”阿爾弗雷德看了看這個馬上要退休的幹花機,“韋恩莊園應該還有存放一份美好記憶的空間。”
“至于安妮小姐想要制作幹花的心願。”阿爾弗雷德帶着小心護着花瓣的安妮向着廚房走去,“聽說現在的烤箱也可以完成您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