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氣夠臭啊,一堆好貨,你抽中這個!”金文東直龇牙。
要是真抽簽抽中的,明檬也就願賭服輸了……
揉着額頭,明檬心不甘情不願地說:“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咱們還是群策群力,多想想怎麼帶貨吧,總不能真倒數第一,那也太難看了。”
金文東沉默了一會,試探着問:“要不,我發動我親戚們,買幾單?”
金文東親戚們都是做生意的,他們出手,砸的錢不會少。
不用系統在腦海裡嘟嘟嘟各種警告,明檬就斷然拒絕:“這一碼歸一碼,不要買回去糟蹋糧食,買點嘗嘗可以,砸錢沖量就沒必要了,我們肯定還是想打出名頭,第二年、第三年,都能讓農民賣出去的。”
“看這覺悟,”熊懷山豎起大拇指,湊近ppt研究了會,他也隻能在自己本專業裡大展拳腳了,“要不,我還是負責設計?”
菁菁人沒來,但是參加了視頻會議,她看着柿餅,也想了想:“我可以發動身邊的手工人,鈎些柿子吊墜,大單可以送,明檬姐你看可以不?”
好柿發生、柿柿如意什麼的,不用很大,他們手快的,半個小時就能做個。
這都是錦上添花的東西,關鍵還得産品賣出去。明檬先讓熊懷山畫着,又在菁菁那裡訂了100個小柿子,然後決定,還是去柿餅工廠、柿子地看看,也許那裡會激發她的靈感。
老張自然是跟着明檬行動的。
柿餅廠在舒縣的一個村裡,離明檬的小街竟然有30多公裡,也難怪她不知道了。
柿餅廠周邊就是許許多多的柿子樹,這個時間,不少工人正舉着杆子,在搖晃着枝頭的柿子。一個個柿子滾在地上鋪好的薄膜上,立刻就有工人清走葉子,把完好的柿子撿到桶裡裝走。
老闆一早就在柿子地等着了,看見明檬和老張停車走了過來,趕緊上前迎接。
“後生可畏啊!”老闆一臉真誠,“我早就聽說明老闆給老夏家葡萄園起死回生,正打算拜訪,沒想到政府就想我們所想、急我們所急安排來了,實在是萬分感激!”
一句話,拍了兩家馬屁。明檬哭笑不得地收回手,她可沒本事起死回生。
馬屁歸馬屁,秦老闆滿面風霜,看得出來,是自己親自幹活的人,還是比較實誠的。果然,客套完,他就立刻給明檬講起了本地柿餅廠的曆史。
秦老闆今年快五十了,年輕時也出去打工過,就給人家種柿子樹,後來放心不下家裡的老人,幹脆引進了一批好品種的柿子回來種柿子。後來柿子種得多,他幹脆又開了個柿餅加工廠,想着不浪費。
二三十年前,柿餅生意還不錯。可惜後來出去打工的人越來越多,留在本地的人數越來越少,回來的年輕人也不愛吃柿餅這些甜滋滋的東西,柿餅廠的銷量就這樣一年不如一年,從前還能收購外頭的柿子,現在,用自家這片柿子林都嫌多。如今都靠秦老闆以前的存款,勉勵支撐着。
“實在舍不得關,”秦老闆歎了口氣,情緒有些低落,“你看這些老工人,都是跟了我大半輩子的,我要是關門了,他們怎麼辦呢?”
明檬安慰了幾句,又走進了工廠。
剛剛撇去葉子的柿子,現在正在流水線上分揀,有瑕疵的都挑了出去。接着傳送帶上,柿子又被挑出了中果。秦老闆解釋說,中果的甜度和水分是最合适的。
選出來的中果,就送去了另一個車間開始加工,機器一個個切掉頭部,又用刮刀削掉柿子皮。
隻剩下果肉的柿子,就由工人一個個挂到專門晾幹柿子的架子上,每個柿子之間還要留出一部分距離,不然容易影響味道。
挂好了一串串的柿子簾,工人便把這一串簾子推到空曠的地方,自然風幹。因為怕有蟲子,秦老闆還裝了不少電風扇,勻速地吹過,确保不會有蟲子停留。
這個天氣的溫度,正适合烘幹柿子。隻需要3-5天,柿子簾就幹了。秦老闆指揮工人拿了一盒過來給明檬和老張嘗嘗。
明檬輕輕撕開,果肉香甜柔軟,柿子香很是濃郁,比起它的顔值,味道要好多了。明檬吃多了糖容易牙疼,因此隻吃了半個,就不敢再吃了。這柿餅,也太甜蜜了。
對于自家産品的顔值,秦老闆心裡也有數。他摸摸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想過改進,出去學習了一圈,一是要熏點東西……那玩意我們做不來。二是有些知名品牌的大工廠也不用熏什麼,但人家那個機器設備,那個規模,都是用風洞什麼烘幹,好吃又好看,隻是那一套設備下來,太貴了,把我棺材本賠進去都買不起。現在倒是給明老闆你出難題了,對不住。”
最後包裝線,秦老闆的包裝線那是相當質樸,就是那種打包盒似的,幾個柿子一裝,封口貼标簽,結束。
“您看,”秦老闆搓搓手,看向明檬,“我準備了一頓簡單的中飯,我們邊吃邊聊?”
這個時間點了,明檬自然不會推辭,老張猶豫了一下,見明檬沒心沒肺地去了,隻得跟着。
因為明檬不喝酒,老張也不喝酒,飯桌上幹脆沒人動酒,隻哐哐哐喝可樂。明檬一邊吃一邊思索破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