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理論再實踐,房間裡關于魔術的書已經越來越多了,之後還得找時間還回去。
說起遠坂家,遠坂凜也馬上就半歲了,雖然和生日有所區别,但言峰绮禮覺得自己最好還是準備點禮物。
另外,言峰绮禮也是才知道,遠坂葵已經又懷孕一段時間了。
......時臣師的精力意外的充足啊。
按理來說魔術師們因為刻印的傳承問題,不會這麼積極生孩子才對。如果這個孩子的天賦也不錯的話,那遠坂時臣就要開始為難了。
如果出生時間正常的話,應該是明年二三月就能見分曉,就是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抱着一堆亂七八糟的想法,言峰绮禮先去了治療室。
治療室的燈裡外都有開關,他先打開燈,推開門,然後握着門把手就這麼站立在門口。
他略微垂眼,放緩呼吸。
死者的血液早就清理幹淨,兇器也被教會收走,但代行者總覺得這間屋子裡彌漫着血腥味。
甘甜的、殘留的血腥味。
但那大抵隻是錯覺吧。
這裡什麼都沒有,沒有奧爾黛西亞的屍體和血,沒有她之前換下來的繃帶,也沒有惡魔或詛咒的氣息。
這裡沒有任何肉眼可見的、遺留的痕迹。
即便如此,他還是會意志清醒地來到這裡。
一次又一次。
偶爾他會覺得,也許奧爾黛西亞留下了跟DIO一樣的暗示,讓他不知不覺就會去做某件事,但理智上來說,這種情況并不存在。
就算DIO真的有,奧爾黛西亞也不可能有。
她隻是個柔弱的、羽毛一樣女人。
她既沒有讓人被迷得神魂颠倒的魅力,也不會能讓人暈頭轉向的魔術。
他站定許久,最終關上治療室的門,回到自己房間。
如果之後要和DIO會面,也許應該選個合适的地方......之前去樹林隻是為了隐蔽,但現在想來,也許應該有個坐的地方。
但夜晚,不能有人,而且能坐的地方,選擇的餘地似乎不多。
在思考中,言峰绮禮躺到床上,很快陷入睡眠。
但在第二天的早晨來臨之前,他就醒來了。
神父睜開眼。
他聽見些許響動,躺在床上沒有動作,放緩呼吸仔細聆聽一會,但那些細碎的聲音并沒有繼續下去。
也許是錯覺。
但代行者的經驗與本能在他聽見聲音時就讓肌肉緊繃起來。
神父已經失去了睡意。
他側頭看了眼時鐘——淩晨四點。
這回籠覺恐怕是睡不着了。
他沒有埋怨那道風聲或是教會外老鼠竄過草叢的聲響,沉默地坐起來換好衣服,又将黑鍵揣好,準備去鍛煉身體。
這個時間晨跑的人很少,路上應該不會遇見什麼人。
而在出門之前,他可以先做好禮堂的一些準備。因為今天已經是周末,一些普通人也許會來禮堂祈禱。
到早上再忙活也可以,但他并不介意現在處理,反正提前醒來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父親偶爾會和他說沒必要,可以多休息,但言峰绮禮實在是睡不着。
漆黑的禮堂空無一人,透過彩窗玻璃,能隐約看見外面樹木随風晃動的形狀。現在還不到開燈的時間,他翻找一會,找到之前被他放在角落的火柴。
然後,言峰绮禮點燃了蠟燭。
在燭光的照耀下,原本被夜色籠罩的禮堂驅散了冷意,但緊接着,言峰绮禮呼吸微滞,站直身子,側頭看向了門口。
在最靠近禮堂門口的椅子上,出現了一個剛剛還不存在的輪廓。
他斜坐、甚至可以說是半躺在在長椅上,單手的後臂抵在椅背,撐住自己的半邊臉,另一隻手放在翹着二郎腿的膝蓋上。他略微垂着頭,金色的雙眼卻擡起,與自己對視。
因為點燃蠟燭的地方靠近禮堂的盡頭,光并沒有多少照在他臉上,但随自己呼吸晃動的燭火仍讓他看上去極為神秘,仿佛風剛剛将他帶來了這裡。
“讓我看看......绮禮。”
他聲音低沉,卻奇異地帶着男人不該擁有的妩媚,還有言峰绮禮汗毛立起甚至起了雞皮疙瘩的笑意。
“——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