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姜胤龍爬上屋頂,到謝瑾安身側,問:“在看什麼?”
“就看這萬家燈火,月夜星光。”謝瑾安說着,從一旁拿出一小壇酒遞給姜胤龍,“喝嗎?”
姜胤龍接過,拔掉塞子,倒入喉中。
“我想聽你給我講京州城最近四年發生的事。”謝瑾安側過臉,看着姜胤龍的眼睛。
“好。”姜胤龍看着謝瑾安平靜地答應。
“京州城外以前有一家茶水鋪,那家的茶水清新甘甜,很适合趕路的人歇腳時解乏喝,但是三年前那家茶水鋪卻換了掌櫃的,那茶水也變了味,大不如前了。還有一家糕點鋪,他們家的點心老少皆宜,京州城無人不愛,是兩年前才開的鋪子,是另外一座城裡生活林點心鋪子的分号。……去年在城西,又開了一家賭坊,那個是京州城乃至整個帝朝最大的賭坊,每日出入賭坊的人絡繹不絕,在那賭坊門口要飯的乞丐都發家緻富了。再就是最近,據說百花樓新進了一位花魁,據說容顔傾城,京州城的女子無人能出其右,而且,她還通曉音律,琴彈得極好,每月二十三她都會于百花樓最高處彈琴……”姜胤龍看了看謝瑾安,“額,不過,這個我是在市井中聽人講的,我并沒有去過,并不清楚。”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就這些?沒有了?”謝瑾安問他。
“若再細說,那定然是有的,例如誰家又添了小孩,多養了幾隻雞啊,很多很多。四年時間,京州城的變化其實也挺大的。”
“你到有趣,我以為你會同我講些朝堂大事,沒成想是鄉野俗事。”
“那些你不是都知道嗎,你想聽的不就是這些鄉野俗事嗎,若無小,何來大?”姜胤龍反問謝瑾安。
謝瑾安沒說話,又喝了一口酒。
“你為什麼問我京州城的事?”姜胤龍又問。
“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謝瑾安答道。
“京州城是你的故鄉?”
“不,隻是打個比方。”
“那你的故鄉在哪裡?”
“如果故鄉是人終究要回去的地方,那我的故鄉應該是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