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傑森帶我去找蝙蝠俠。

蝙蝠俠？這個人是誰？她的名字好奇怪，難道她有像蝙蝠一樣的黑色翅膀和尖尖的耳朵嗎？

傑森拉着我的手從診所中出來的時候，我還對萊斯利醫生擺手道别。我很喜歡萊斯利醫生，她身上有一股洗衣粉和肥皂的氣味，而且她的手和懷抱都很暖和，讓人很安心，像被冬天的被子裹住一樣。

“蝙蝠俠是誰呢？”我仰起頭問傑森，“她是你的朋友嗎？”

“是他，”傑森先糾正了我的人稱，然後停了一會，慢吞吞地回答，“算是我的一位合作者吧，不過有的時候我們會發生争吵。”

“你很在意他嗎？”我問，“你好像很在乎他。”

傑森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伸手指向道路的另一側：“你看，那就是常青藤。”

我沿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紅色磚石砌成的居民樓牆壁上攀附滿了青色的常青藤，星星一樣的葉子密集在一起，有風吹過的時候，它們就順着風的方向傾倒，像海面翻滾出浪花，像我手指上的紋路。

“我可以摘一片葉子嗎？”我問傑森，“我喜歡這個顔色。”

“當然可以。”傑森對我說，“我們穿過這條馬路，然後去挑一片你喜歡的葉子。你手上的傷口還疼嗎？”

我把手指和上面幾乎看不見的小洞給他看：“完全沒有感覺，我感受不到疼痛，不用關心我。”

傑森歎了口氣，握住我的手，帶我穿過馬路，到紅色磚石的居民樓下挑常青藤的葉子。

常青藤的葉子都很漂亮，每一片都有五個方向的分支。葉子表面整體是深綠色的，翻過來時，顔色變淺了許多，像一件衣服的表面和内裡有兩種不同的顔色。細細的紋路在葉子上面延伸，傑森說這是葉脈，負責運輸水和養分的，很像一張地圖。每一片葉子都有一張不同的地圖，這張地圖會把它引向哪裡呢？

我在常青藤中挑挑揀揀了很久，最後找到一片不算很大，但每一條分支都很均勻的葉子。

“送給你。”我把葉子遞給傑森，“我覺得它很漂亮，和你的眼睛的顔色很像，但是你的眼睛的顔色很少見，我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東西和你的眼睛是同一個顔色。”

“謝謝。”傑森接過我送給他的樹葉，把它小心放進皮夾克内部的側兜裡面，“你不拿走一片葉子嗎？”

“不用了，”我搖頭，“一片就足夠了，摘更多葉子的話，常青藤會疼的，我不想讓它難受。”

“那我們走吧。”傑森又牽住我的手，“我想帶你去找蝙蝠俠，做幾個檢查，你想要去嗎？或者我們可以回家。”

“那我們去找蝙蝠俠吧，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我好奇地詢問，“他像蝙蝠一樣，有翅膀和尖尖的耳朵嗎？”

“他當然沒有翅膀，不過确實有一對尖尖的耳朵。”傑森說。

“那是軟軟的嗎？”

“我沒有摸過，不過應該是硬的吧。你可以問問他。”

“他會同意讓我摸摸嗎？”

“我猜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