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做到傑森想讓我做到的那樣，為了過程微笑，而不是為了結尾哭泣。我和他一起在街道上吹泡泡，我和他去圖書館借幾本書，我和他一起在夜晚讀書，我為他包紮傷口。我努力記住和他相處的所有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說過的所有話、想到的所有想法。我在這些過程中微笑，偶爾也會哭泣，但大部分時間我都是幸福的。這份幸福會長存嗎？我經常不安地這麼想，我知道答案是否定的，但是我不想接受。要怎麼樣才能夠改變這樣的結果呢？

傑森還帶我認識了他的家人，他有好多家人。

第一次和他的家人見面的時候，我有些驚訝地發現：他的家人中有好幾位是之前和我見過面的。在法院見到的提姆、在公園見到的史蒂芬妮、在圖書館見到的卡珊德拉和芭芭拉、在他家裡見到的夜翼——他對于我一眼就能夠看出他顯得很驚訝。

“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夜翼，也是自稱叫做“理查德·格雷森”的人非常驚訝地看着我，如果不是旁邊芭芭拉及時伸出手按住他的肩膀，他大概要跳起來。

“可是這不是直接就能夠看出來的事情嗎？難道你不就是夜翼嗎？”我并不理解他為什麼要如此驚訝。

“好吧，這可真是驚人的天賦，你比那邊的偵探們加起來都要厲害。”他不再詢問這件事，而是小聲嘟囔了一句，同時往提姆和布魯斯的方向看了一眼。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傑森的養父是哥譚市首富布魯斯·韋恩，他此前從未和我提過這一點。但我覺得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布魯斯，不是在報紙上或是新聞中，而是現實中見過。可是布魯斯·韋恩又怎麼會和我有交集呢？布魯斯不像是會去圖書館、公園，或者是博物館的人。究竟在哪裡見過他呢？我盯着衣服上的紋路仔細思考，他總給我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如果我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或許就能夠知道他是誰了。

“要不要來玩狼人殺？”芭芭拉舉着一套牌提議，低頭詢問我的意見，“你想玩這個嗎？”

“這是什麼？”我立刻結束了剛才的思考，好奇地看向了她手中拿着的牌。

她将那一套牌攤開在她的膝蓋上，簡單為我講解起來遊戲的規則：“簡單來說，就是一場由多人扮演的戰略性遊戲，在這場遊戲中，我們不會知道彼此的身份，并且那些會殺人的’狼人們’要試圖掩蓋自己的身份。其中，角色還有’獵人’、’預言家’、’女巫’……”她的手指停在了一張光滑的卡牌上，上面畫着一個正在攪動坩埚中綠色溶液的女巫，她四周圍繞着飛舞的黑色蝙蝠。

“我想起來了！”我對着那張卡牌上的蝙蝠說。

“你知道什麼了？”傑森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問道。

我回頭看他：“布魯斯是不是就是蝙蝠俠？”

傑森露出比剛才更加驚訝的表情。

布魯斯，也是蝙蝠俠，輕咳了一聲：“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不解地眨眨眼：“我覺得我在哪裡見過你，不是在報紙或者是新聞中，我肯定在現實中見過你。而且你給我的感覺和蝙蝠俠給我的感覺很像，所以我猜你們是一個人。”

“好吧，感覺。”迪克，也是理查德，聳聳肩，重複了一遍我剛才說的話，“神奇的感覺。”

“這個感覺是什麼樣的？”提姆追問了一句。

“感覺……不就是感覺嗎？”我沒有聽懂他的問題。

“他想問的是，你是如何感覺出來的？”傑森把手放了下來，解釋道。

“隻是覺得布魯斯是蝙蝠俠而已。”我回答說，“我覺得我見過他，又覺得蝙蝠俠給我的感覺和布魯斯給我的感覺一樣，都像夜晚，但是不是讓人讨厭的夜晚，是會讓人做一個好夢的夜晚。”

“所以到底要不要來玩狼人殺？”芭芭拉舉起了手中的牌，“這一局稍微簡單一些，設置三個狼人，三個平民，一個女巫，一個預言家，這樣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