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拿出一把槍,放進我的手裡,他可怕的綠色眼睛望着我,讓我想到冰冷的湖水和水草,他的眼睛比我的雙手還要冷,讓我害怕得想要顫抖。他離我很近,我能聞到他身上像公交車的刺鼻味道:“或者,你可以選擇殺了對面的人,每次死亡一個人,時間就會延長五分鐘,每次擊中對方身體部位任意一次,時間會延長兩分鐘——身重幾十槍也不一定會死,這筆買賣劃算多了,不是嗎?當對方全都死亡的時候,你就能赢得生命。”
清脆的聲音從對面傳來,是槍掉落在地面的聲音。小醜也為對面的孩子們提供了槍。
“母平,這是最基本的原則,對嗎?”小醜笑着對我說,伸手撕開了我左邊肩膀上的衣服,手指隔着白色的手套摸着我肩膀處的透明的線。我想要躲開,但是他用力抓着我的胳膊,讓我沒有辦法躲開那把他從袖口中滑出來的匕首。他用刀刃割斷了全部的線,我的左胳膊掉到了地上。
他好像早就知道這些事一樣,完全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依舊是微笑的表情,隻是他的微笑讓我恐懼,也讓我惡心。他從地面上撿起我的胳膊,扔進了下面巨大的鐵罐子中。我看着我的胳膊在綠色的液體上像陷入柔軟的布料中,慢慢地往下沉,有很多氣體從我的胳膊上冒出,同時也有很多黑色的東西出現在我的胳膊上,我的胳膊在那些綠色的液體中長滿了紅色的線條。
“一些強腐蝕性的液體,”小醜解釋說,“至于它會讓你先窒息死亡,還是先因為重度燒傷造成的皮膚感染——”
他突然轉身又對我大笑,笑聲像好幾萬把刀在互相摩擦:“誰會知道呢?”
他向後退了半步,向我和對面的孩子們優雅地鞠躬,“遊戲現在開始!盡情享受遊戲吧,女士們先生們,祝你們勝利。”
我低頭看着手中的槍,我在傑森手上見過它很多次。他說那是危險的武器,總是将它收起,不讓我觸摸。他還說,我現在不需要學會如何用槍,等我再長大一些,他會教我使用各種的武器,他會教我如何保護自己。這把槍很涼,比我的手都要涼,而且它還非常滑,我幾乎抓不住它,讓它差點從我的手裡掉到地上,但我還是抓住了,把它緊緊抓在手裡,小心地避開闆機的位置,握住了前端細長的部分。
“第一個開槍的人能夠為自己那邊加十分鐘。”小醜繼續笑着補充條件,同時抓着我的手,将我胳膊斷掉的地方展示給對面看,“而且,隻是一槍的話,她這樣的情況也不會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