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宋初語一把拉住。
“沒事兒。”
隻見宋初語正一臉淡然地坐在桌前,好像完全沒有在意其他人對她的碎嘴。
然而,下一秒,就聽見曹靜娴那刺耳的聲音繼續說——
“還不是靠她媽媽。”
“沒準就是傍大款了。”
“能教出宋初語這樣的能是什麼好貨色。”
幾人七嘴八舌地說着。
為首的曹靜娴越說越起勁兒,跟親眼見過似的,添油加醋地在造黃謠。
張勤勤臉都要氣歪了:“不行了,我得好好教訓她們一頓——”
正想沖過去給曹靜娴一個教訓。
下一秒,就看到眼前一道清瘦的身影略過。
是宋初語。
隻見她手上端着烤肉店特有的麥茶,徑直朝着曹靜娴所在的餐桌走去。
随後,幹脆利落地揚手一擡。
溫熱略帶燙意的茶水就這麼毫無預兆地潑了曹靜娴一身,杯底的殘渣糊了曹靜娴一臉。
曹靜娴頓時發出一陣殺豬般的尖叫聲。
她憤怒地擡起眼,就對上了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睛。
桌旁,宋初語就站在原地,眼神冰冷地盯着衆人,嘴角揚起一絲微微的弧度,開口:“不會講話,就最好出門洗一洗。”
桌上的衆人紛紛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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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旁,旁觀了全程的孫志強張大了嘴巴,看着宋初語那邊的動靜,瞠目結舌地感歎:“我靠,你這……呸,這妹妹挺猛啊。”
孫志強本想說你妹妹,話到嘴邊對上謝瑾初冰冷的目光,頓時改口。
餐桌上,二年三班的其他同學不明所以。
其中孫志強的好朋友趙文彥開口詢問道:“咋?你認識啊?”
孫志強看了低氣壓的謝瑾初一眼,頓時改口:“诶,不認識,就前幾天見過。”
“哦。”趙文彥聞聲也瞧了宋初語那邊的熱鬧一眼,頓時也跟着感歎:“确實挺猛。”
在他們那個角度,并不能看清楚那頭宋初語的長相,隻能聽到略微的動靜和來龍去脈。
幾人随便就這事兒聊了一會兒,也沒當回事,隻當看個樂子,就都将其抛之腦後。
其中一人看了坐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謝瑾初一眼,然後詢問道:“話說,這次模聯咱班長大人又拿到了什麼好名次啊。”
孫志強:“這還用說。”
“那肯定是全場最佳啊。”
“哇哦。”
“真牛。”其他人紛紛附和。
趙文彥笑了一聲,說:“上次我們班長全國物理金獎你們都沒這麼誇張哈,這次一個模聯有啥好誇的,不都花錢去的嗎。”
張一振說:“那你是不知道,我去年參加的時候,啥也沒混着。”
趙文彥:“……”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謝瑾初并不想參加這幾人的對話。
少年坐在餐桌的最裡側,一隻手支在桌子上,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喝着茶水。
茶水的味道并不太好,因此謝瑾初隻喝了一口酒放下了茶杯。
他如墨般的眼眸掃了那邊的宋初語一眼,随後冷漠地收回視線。
這幾天整日參加模聯,每天被學姐叨叨要拿最佳團體,結果比賽一結束,這群人就拉着他出來吃飯。
謝瑾初其實并不愛吃烤肉,偏偏孫志強義正言辭地說讓他體驗民情。
謝瑾初覺得很無語,但人到底也還是來了。
烤肉店的空氣并不好聞,油煙味跟各種辣醬的味道混在一起,并不好聞。
謝瑾初幫忙烤了一會兒肉,沒一會兒就弄得手上沾滿了油漬。
輕微潔癖·謝瑾初看了眼自己沾上一小塊油污的手指,眉頭立即微微蹙起。
他起身準備去洗手間清洗。
商場的洗手間壞了。
于是,謝瑾初隻好進了旁邊的雜物間清洗。
雜物間裡,堆滿了清潔工的清潔工具。
四方的小隔間,逼仄得幾乎隻能站下一個人,轉身什麼的都不方便。
謝瑾初彎腰就着洗拖把的水池洗幹淨手,洗完手,正準備離開。
忽然,雜物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宋初語從外面沖了進來,立刻關上門。
四目相對間,彼此皆是一愣。
門外,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不間斷參雜着不堪入耳的辱罵。
連名帶姓的。
昏暗而逼仄的雜物間内,謝瑾初望着站在跟前的宋初語,眼神逐漸冰冷。
下一秒,手已經搭在了門把手上。
然而,就在謝瑾初擰開門把手推開門之際。
另一隻手毫無預兆地搭在了少年的手上。
黑暗中,宋初語的眼睛又黑又大。
她盯着謝瑾初的眼睛,清麗的面容上忽然揚起一抹笑意。
明明是小白花似的長相,笑盈盈的兩隻眼睛卻像是寫滿了惡意與捉弄。漆黑的眼睛跟參雜了碎晶似的。
漆黑而透亮。
“你最好别開門。”她的紅唇一張一合,報複性地開口:“我親愛的哥哥。”
似是明晃晃的勾引,又似是嚣張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