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童母親?”村民乙呆了呆,抹了把胡子:“你早說嘛,是政府派來給錢的?”
“是。”年瑜不動聲色地瞄了眼自己因造武器而隻剩50錢的财富面闆,硬着頭皮說道。
“來的這麼晚,人早死了,燒冥币給她啊?”村民乙不屑道:“裡頭最後一戶人家就是。”
年瑜關上門離開,屋裡男人和女人新一輪的罵戰又拉開序幕。
他順着村民乙的話,來到了最後一戶人家的家門口。吸取了經驗教訓,年瑜在敲門前先做了一把手槍和幾顆子彈——這是機械師20級解鎖的武器套裝。
他敲了敲門,沒有動靜。
又敲了敲,一陣風吹過褲腿,他感到不對勁。低頭一看,門縫溜出來發藍光的氣團,最後凝結成一個小女孩的模樣。
“你是誰呀?”小女孩用幼稚的聲音問,咬了咬指甲:“我還以為是阿童哥哥回來了。”
“嗯,回來了,”年瑜輕撫口袋裡阿童的家書,“你家大人在嗎?”
“媽媽在,我叫她出來,”她轉過身,“哥哥你直接把門打開吧!我鑽來鑽去的好麻煩。”
門一開,房裡果真有個老媪鬼魂,披頭散發,像是很久沒收拾過,發尾明顯打結。她神情落寞,指甲長長的,感覺能直接貫穿人的胸膛。
“阿童?是阿童嗎?”她見門打開了,激動地擡起頭,結果卻看見了年瑜。
“你不是阿童!你是誰!”她崩潰道。
系統彈窗提示:“已進入戰鬥狀态。”
年瑜連說“聽我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看見阿童母親張牙舞爪地朝他沖過來。
他低頭,指甲嵌入牆壁,蹭掉一層牆灰落到他頭發上。
阿童母親的攻速明顯比阿童快多了,年瑜還沒來得及掏槍,指甲就又剮蹭到他的胳膊,形成幾道血痕。但還好阿童母親也隻有15級,而他從天水礦洞出來後已經21級了。
最終年瑜以壓倒性的優勢将阿童母親打到觸底狀态,阿童母親跌坐在地上,槍口離她的頭隻有一寸距離。
“冒犯了,”年瑜這下才能跟她好好溝通,“我沒有惡意。”
他放下槍,拿出了阿童的家書:“這個給您。”
阿童母親的眼眸在看見這一封家書後逐漸變得有神,閱讀了開頭幾行後流下滾滾熱淚。
“我沒文化,我看不懂,”她哭道,“你告訴我,這是阿童寫的嗎?”
“是的。”
年瑜又拿出魚罐頭,确認骨灰沒有灑出來:“還有這個。”
阿童母親的哭聲更加悲痛,在村莊裡久久傳響。年瑜想去扶她,結果撈了個空,這下他才想起阿童母親身為鬼魂,自己觸碰不到,隻有攻擊能奏效。
“那裡有個衣冠冢,”阿童母親手指着窗外看似是種田的一片地,“幫我埋進去吧。”
年瑜撿起屋外的鏟子道具,将衣冠冢刨開,把骨灰罐子埋了進去。完成這一切後,阿童母親的血條清空,連帶着房裡沒出來的弟弟妹妹,這一整戶人家的鬼魂都消散了。
“恭喜完成支線任務,請領取獎勵!”
年瑜的背包裡出現了一個極品裝備,是枚千紙鶴胸針,屬性為效果抵抗增加63%,還附帶火屬性傷害加成。
63%?一口氣加這麼多,太極品了,輕松解決臧洋吐槽他效果抵抗低的問題。
年瑜采撷幾朵野菊花放在阿童墓前,走到信标圈内又傳回了主城。
主城一眼望去還是空蕩蕩的,但意外比他們剛出副本時人多,看樣子也是通關了副本後出來的。人們走在大街上,不謀而合地沒有說話,沒有歡笑,沒有吆喝。
但好在都四肢健全,應該是隻要不死,出副本後的傷口就能自動愈合,殘缺的部位也能自動重生。
現在是系統時[23:48],年瑜打開好友列表,發現格泉的名字下還寫着[副本中... ]。
這下麻煩了,他們這些遊戲賬号還是需要睡覺的。沒被注銷前,玩家不在線的時間就是他們的睡覺時間。遊戲内有家宅系統,但是需要買,年瑜剛進待注銷區沒幾天,錢都花在裝備上了,根本沒有多餘的拿來買房。所以副本開始前幾天,他都是借宿在格泉的攤上,美名其約幫她看小攤,好歹有個墊子,他不用睡地上。
現在小攤都沒了,他真的要睡大街了。
年瑜在主城逛了一圈,最終找了個不易被人發現的角落躺下。
接地氣是機械師的美德。他閉眼安慰自己。
結果翻了個身後越想越氣。
别的職業出生就自帶武器,刺客帶匕首,劍客帶劍,拳擊手帶拳套,光天使帶聖典,魔法師帶魔杖...
為什麼就機械師造武器還要花錢...
夜靜下來,年瑜猛地想起今天下午在副本裡,臧洋在聽唐糖說到阿童的背景故事後随即引出的千紙鶴地圖。
所以副本推進的底層邏輯到底是什麼...
唐糖說,她是在珍馐堂聽到阿童的故事的。那麼明天去一趟珍馐堂會不會有收獲?
睡着前,年瑜例行在心裡默念:
加強機械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