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什麼日子?煉個裝備都這麼難?
年瑜盡量想忽視那人虎視眈眈的目光,依舊在幹着自己的事。
“你又是誰?”盜賊扯着嘴角道:“這兒是你家嗎?”
“等我走了你們再回來,”那人搓了搓指尖,屋裡突然冷起來,“否則就别想在鍛造店取暖了。”
冰霜沿着邊角的内壁開始往上爬,越爬越快,細密的紋路遍布,和磚縫貼在一起,混亂無比。
要死了。年瑜打了個噴嚏。
他還沒在這暖屋子待多久呢,短時間的一冷一熱要把他腦子整混沌了。
“老大,”角落有人麻溜地站起來,扯着盜賊的衣角道,“這人是40級的魔法師,咱打不過。”
“... ... ”
“快點,”那人催促道,“别浪費我時間。”
眼見着桑拿房要變成冰箱了,盜賊沉着聲問:“給你多久?”
“你在跟我商量?”
牆壁上已經有輕微的破裂聲了,一個充滿冰魔法的法球正在那人的手心形成。
“嘁。”盜賊踩了踩冰面地闆,可惜他的鞋子不防滑,差點沒站穩。
他大手一揮,瞪了一眼魔法師,喊了聲“走”,其他人也滿臉不爽地排着隊出了門。
認慫也不能輸氣場。
年瑜在最後一個人走後友情關上門,有些雪在他腳邊融化,地闆潮濕。
“孫岐沒跟你一起?”他背身問道:“為什麼要跟蹤我?”
這個藍頭發的魔法師正是雙胞胎哥哥孫嵘。
“臧洋在哪裡?”孫嵘沒有回答他的話,單刀直入。
“臧洋?”年瑜見他面色不善,佯裝無知說:“我不知道,出了礦洞就沒見過他。”
孫嵘:“你最好别跟我裝蒜。”
“為什麼這樣說?”年瑜走回了熔鐵爐旁,拿起裝鐵液的容器,将鐵液往鈎索的模型裡倒:“我和他很像一夥的嗎?”
冰霜褪去,孫嵘還是眉頭緊鎖着,表情嚴肅,氣場壓抑。
“怎麼了?”
“他把換世之境會死人的事告訴孫岐了。”
年瑜沒注意,模型旁溢了點多餘的鐵液出來,騰騰冒熱氣,熏得他眼睑的皮膚都感到幹澀。
“什麼時候的事?”
“下午。孫岐聽完後生氣,不讓我跟着。”
下午?年瑜擡起頭與孫嵘對視。
不可能,下午的時候他們在副本裡面,臧洋的分身再高級也不能橫跨副本和原世界。更何況臧洋為什麼要這樣?他如果想讓孫岐知道,當時大可以任王無敵把話講完,而不是在意識到王無敵要洩密時果斷殺了他,封緘他的話。
可是他現在又不能從時間角度否認孫嵘。
“臧洋沒有動機,”年瑜隻好這樣說,“他跟你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讓你們兄弟鬧矛盾?”
“我怎麼知道?”孫嵘的内心憋着團火:“如果他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樂子人呢?”
年瑜閉了嘴,話再說多會讓孫嵘察覺到他站隊。
“那人的長相分明和臧洋一模一樣,”孫嵘雙手拍桌,“我沒有理由懷疑不是他。”
“... ... ”
“我知道了,”年瑜低下頭,看着鈎索逐漸冷卻成型,“我會幫你留意的。”
壁爐的火燒得很旺,發出舒服的白噪音。孫嵘拳頭緊握,年瑜隻好勸他先冷靜下來。
“你先去找孫岐吧,”年瑜淡聲,“他生氣的點可能隻在于你把他當小孩保護的太好了。這件事本來就難瞞... ”
孫嵘反駁道:“我有我的分寸。”
他推開鍛造店的門,風雪又飄進來,剛被他趕出去的人聽到動靜後全都望了過來。
“還有,我沒有跟蹤你,透過門上的窗戶恰好看見你在罷了。”
年瑜“嗯”一聲。
等孫嵘離開,原先的那夥人又蜂擁而至,腳上還踢了塊不知哪來的石子進屋。
“你煉完沒啊?”那盜賊插着兜,吊兒郎當的。
年瑜禮貌地回應了一下:“快了。”
“下次别讓我在深夜的鍛造店看見你,”盜賊跟個街溜子一樣,伸長脖子,抖了抖雪,用手點着年瑜,“看見你準沒好事。”
年瑜直接忽視了他的警告,問道:“我今晚也能在這嗎?”
“不能!”盜賊提高音量叫起來:“我看見你就煩!”
“那我去角落,你看不見我。”
“說了不能就是不能!”
小跟班湊到他耳旁低語了幾句,他立即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着年瑜:“你不是自己有房嗎?還壓榨我們的地盤幹嘛?滾回你自個家去!”
我有房?
年瑜沒想過這種一夜暴富的美事也能降臨到他頭上。
我有房?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等所有必需品做好後,他利落地收拾完東西,打開了自己的财産欄。
财産欄顯示:名下有房屋一套。
合着昨天的大街白睡了。
可是他剛到待注銷區的時候明明是顯示沒有的,為什麼突然有了?天降一房給他?
“煉完趕緊走!”盜賊催促道。
年瑜抛了一團黑家夥出去,正好貼在盜賊胸口的衣料上。
“送你個東西。”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