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不能忍受宅在屋裡,”年瑜淡定道,“但這樣的話我該怎麼拉等級煉裝備?”
臧洋搖搖頭:“不是不讓你出門,是必須和我出門。”
“你當我保镖?”
“可以這樣理解。”
臧洋倚着門闆,調出遊戲地圖,邊說:“我猜你應該很好奇為什麼我一直鎖在27級。”
年瑜毫不掩飾地“嗯”一聲。
但臧洋答非所問,擺擺手離開:“下午帶你去魔法森林副本。”
魔法森林是離這最近的一個副本,單純走路過去也用不了很久,資源也算挺豐富。最重要的是,副本野怪平均等級22級,年瑜從厄洛斯教堂出來後又升了3級,現在已經24級了,這種程度的副本對他來說剛剛好。
年瑜随後跟了上去,可當他到廳裡時,臧洋的身影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這人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上一屆換世之境到底發生了什麼,換世之境多久舉行一屆,臧洋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信息,他的師傅師娘是怎麼死的,那個跟蹤的人又是誰,他的最終目的到底是什麼...
臧洋有意瞞着,但年瑜決定自己找線索,他不想渾渾噩噩地赢,無法複盤的感覺會對他造成困擾。
年瑜緊盯着對床的被褥。
或許第一步思考,可以先從探究為什麼臧洋家有兩個床開始。
一個甯願住破茅屋都不舍得換建材的人,為什麼要在家裡添置兩張床?年瑜更傾向于這兩張床是原先的配置,臧洋根本沒有更改過。
他跪在單人床前,掀起略長的床單,細細觀察床闆的新舊程度。伸手去摸,床闆是木質的,表面不粗糙,甚至有點光滑,像是不久前剛擦過。有缺口和裂隙,但不多也不大,更沒有斷裂翹出來的部分,應該是被人用锉刀锉過。
一路摸到床底,終于摸到了毛毛的部分。年瑜把手抽出來,看着指腹沾染的青屑沉默了——
是木頭受潮生出來的青黴菌。
在譴責臧洋擦家具不擦看不見的地方的同時,年瑜也有了推斷。
待注銷區的天氣系統剛開了一天,木頭受潮也不可能一天就長滿黴菌。而沒開天氣系統時,待注銷區則一直是适溫的大晴天。
因此床是很久之前就有的,甚至可以追溯到上一屆換世之境。
年瑜撿起被褥和枕頭嗅了嗅,一股高山牧草的味道,和他在厄洛斯教堂貼近臧洋時聞到的一樣。他又去摸了摸旁邊的雙人床,黴菌更多,木塊甚至摸着紮手。
看來單人床是臧洋的常用床。
那雙人床呢?誰會使用雙人床?
夫妻?
雙人床可能是他師傅師娘的,這間屋子甚至都可能是他師傅師娘留給他的。這也能解釋為什麼臧洋遲遲不換房,他把這間屋子當做舊日的念想。
年瑜打開好友列表,在添加好友的搜索欄裡輸入了師傅師娘的名字。加載的圈圈轉啊轉,最後蹦出兩個灰灰的姓名超鍊接,年瑜點進去,卻發現打不開信息欄,蹦出來的隻有一句紅字:
[賬号已注銷]
他走到門口,看了一眼鎖孔,找了根鐵絲把鎖撬開,輕松走了出去。清晨雪已經停了,但遠方群山的雪線依舊很低,百米處有棵枯樹,地上的雪堆沒過了鞋。他試圖在屋外也尋找些線索,但在厚雪的掩飾下實在沒什麼可疑的地方。
系統就在這時“嗡”一聲震動,他調出界面,是格泉打了通語音電話。
“你收到郵件了嗎?”她問。
“收到了。”
格泉:“我比較信得過你,要不我們下個副本組隊吧?我可以補輸出。”
年瑜頓了頓。
和格泉組隊是個良策,他雖然和臧洋達成了合作關系,但兩人間的氛圍太過微妙,有格泉在的話可以起到一個制衡和調節的作用,并且拳擊手和刺客都是暴力職業,确實能補輸出。
假如以後臧洋和格泉有一方反水,另一方都能兜底,對他來說是穩賺不虧。
“我這邊還有一個人,”年瑜說,“要問問他,你介意嗎?”
格泉很爽快:“我不介意,你信得過他就行。”
通訊挂斷,年瑜想給臧洋發條私聊直接問,等點開好友列表時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臧洋的好友。
記憶中臧洋全是亂碼的好友列表又浮現在他眼前,年瑜還是選擇放棄這個念頭。
算了吧,臧洋估計不想好友列表裡有外人。
生病真的很耗費精神力。年瑜又退回房裡,把鎖修好,悶頭就往床裡倒。
等他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系統時[15:06]。
臧洋早在廳裡坐着了,圓桌上放了一堆東西。年瑜抓着頭發走出來,坐到他對面,睡眼惺忪的:“這些是什麼?”
“機械師的裝備,”臧洋挨個點過去,“去主城小攤淘的,你看看?”
不得不說,臧洋的眼光是真好,這些裝備的加點都是極品,質量也輕,年瑜穿上後各屬性都提高了不少。
特别是——效果抵抗... 現在已經疊加到100%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