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轉得跟變魔術一樣,企圖先把這礙事的鐵鍊解決,結果匕首揮下去,隻是撕裂了空氣。
鐵鍊是系統設置出來的,玩家能感受到它的實體,卻無法用武器和技能摧毀。
他又斜着瞄了幾眼,發現獄警的腰間别了一大串鑰匙,并把所見如實彙報給了年瑜。
“能偷嗎?”年瑜說完啞巴了一下,斟酌着問:“你偷過嗎?”
好幾把鑰匙貼合緊密,稍有大幅度晃動肯定會像風鈴一樣響起來,更别說還要從獄警身上摘下,稍有不慎就會破壞她的待機狀态。
沒幹過偷竊之事人肯定難辦。
“我在你眼中是啥樣的?”臧洋不滿地搖了搖鐵鍊:“偷竊這種事我肯定沒幹過,我要東西肯定是直接殺人,光明正大的拿。”
年瑜:“... .... ”
半斤八兩嘛這不是。
“那你試一下,”年瑜黑着臉道,“我相信你有天賦。”
臧洋怎麼聽都感覺自己被罵了。
年瑜又提出了方案B:“或者把回旋镖扔出去,直接殺了。”
對啊,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呢?臧洋的等級直接碾壓,估計一個回旋镖那獄警就死了。
于是臧洋找好角度,中指和食指夾着镖,左右輕微擺動瞄準,最後猛地丢出去。
絕對可以抹脖子。
“嗙”一聲,他們還沒從美好幻想中回過神,回旋镖就已經插在了臧洋身後的水泥地上。
“... ... ”
臧洋蹙眉道:“反彈了。”
回旋镖扔不出去,有空氣牆。
武器行不通,那手呢?
他做好被螢火蟲獄警砍斷手的心理準備,結果手背剛蹭上鐵杆,指尖就抵到了空氣牆,被迫外翻。
也伸不出去。
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縫隙,這就是堵牆,做成監獄牢門樣式的透牆。
臧洋轉過頭回看年瑜,眼神仿佛在說“看到了嗎?”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年瑜低頭,将手槍掏出來上了膛,“你把鎖舉起來,我試一下。”
臧洋按年瑜的指示做,說:“你不會打到我手吧?”
“打到了你也死不了。”
他彎彎嘴角。開個玩笑而已,早在厄洛斯教堂的時候就見識過了年瑜彈道軌迹計算有多精準。
“左翻一點,10. 5°差不多。”
“翻太多了,往右。”
“再左一點,3°。”
“擡高,不要往下垂。”
臧洋:“... .... ”
這就是機械師嗎?
“你人形量角器啊?什麼10. 5°、3°的,這是肉眼能測量出來的?”他也不是不耐煩,隻是想吐槽。
可是年瑜以為他不耐煩了,閉嘴頓了頓,然後像幼教老師哄小孩子一樣,随便找了個優點誇:“再堅持下,你手比我想象中的穩,很适合滴膠頭滴管。”
隔壁間的格泉幸災樂禍地“噗嗤”一聲。
“... ... ”
臧洋朝年瑜笑了笑。他怕自己再不有所表示,年瑜連“乖”這個字眼都要說出來了。
他的手認命般懸在空中僵持着,翻了半天都沒被年瑜敲定,鐵鎖邊沿已被指尖捂熱,額頭上的青筋都要凸起。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麻煩的事...
終于,在他又翻了一次後,年瑜不說話了。
“可以了?”
“可以了。”
子彈從槍口中脫出,毫無偏差地命中在了年瑜确定好的位置。刹那間,現實又戲耍了他們。子彈沒有擊穿鎖,反而在摩擦的火花迸發之時反彈了出去。
年瑜反應極快地偏頭,子彈擦過他的臉頰,命中向他身後的牆,又被後牆反彈了出去,射到左牆,然後又反彈到右牆,反彈到空氣牆,反彈到...
明明隻有一顆子彈,整間房裡卻能用“槍林彈雨”形容,好像在跟他們玩什麼躲避球遊戲。
“怎麼了?”格泉聽到動靜後關心道。
可是兩人忙着躲子彈,沒空閑回應她。
最後,子彈朝着臧洋的臉沖,被臧洋抓準時機,一個刀氣從中間劈開,裂成兩瓣掉在地上。
“草,”臧洋低聲罵道,“這牢房什麼建材。”
年瑜與他對視,感覺有液體從臉頰流下。待注銷區現在的版本還沒能讓他們擁有痛覺,隻能憑借血條和感官來判斷自己有沒有受傷。
他低頭一摸,果然手心又一片鮮紅。
技能打在牆壁和鐵鎖上一點痕迹都創造不了,如果運氣不好反而還會反彈到原主身上。他們用回旋镖的時候沒發現,是因為回旋镖插進了地裡。
難道就真的出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