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洋欲言又止,隻是一味地微笑。
又是“咚咚”聲響起,隻不過比上次的輕盈許多,這回是真的有人在禮貌敲門。年瑜再次試着去轉動把手,打開了。
見是埃德蒙,提着的心才安穩下來,畢竟埃德蒙已經是園區裡為數不多對他們好的工作人員了。
“睡得好嗎?”埃德蒙照例客套:“現在可以下去吃早飯了。今天是遊樂場的檢修日,沒有特殊安排,你們可以自由活動。”
合着還有檢修日啊,是故意在創死很多人後惡心其他人的吧!
“好,知道了!”臧洋遙遙在床上喊道。
埃德蒙走一半又折返回來:“今天的遊樂設施仍可以遊玩,會掉落雙倍繪夢币,但是也更加危險,全看你們自己的選擇。不過晚上八點在歡樂大劇院有表演,一定要來看哦。”
年瑜點點頭,目送埃德蒙離開。
臧洋吹串口哨,笑着說:“天助我也,這下有機會調查彩繪了。”
時機是有了,那法子呢?總不能真一個個去撬鎖吧,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出門,那臧洋一臉胸有成足、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臧洋:“你知道那種城市裡的蜘蛛俠嗎?”
“什麼?”
“就是在高樓懸吊擦玻璃的。這酒店這麼高,一定需要這種清潔,我們混入其中,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看彩繪了。你私信跟孫嵘和格泉說一下,吃完飯就去。”
“所以你到底為什麼不加我們好友?”年瑜打開好友列表問。
“我的列表都是已經變成亂碼的死人,”臧洋擺擺手,“不吉利。”
年瑜:“你還信這個?”
“信啊,當然信,我都随身帶簽筒了。”
他邊聊天邊下樓,到餐廳門口,格泉已經在等着了,最後三人一起等孫嵘。格泉一見年瑜的倆熊貓眼就問:“你昨晚做賊去了?”
年瑜眼睛一閉一睜就道:“臧洋打呼。”
格泉:“?”
臧洋硬笑:“對,我打呼。”
孫嵘姗姗來遲,也頂着倆大黑眼圈,但頭發倒是梳得一絲不苟,給人一種精神狀态不好但在硬撐着的感覺。
格泉:“你晚上也做賊去了?還是你室友也打呼... 不對,你和我好像都是單人間。”
孫嵘很坦蕩:“睡不着。”
格泉:“先吃飯吧,填飽肚子會好一點。”
她滿心歡喜地走進去,卻發現早餐供應的全都是饅頭——白饅頭、紅糖饅頭、花卷... 靠,怎麼還是面食。
臧洋跟在最後,拉住了一個端菜的服務員:“酒店裡有擦玻璃的清潔工嗎?”
“有的。”服務員回答。
臧洋:“什麼時候開始工作?”為了不讓服務員起疑,他又補了一句:“我房間的玻璃髒了。”
服務員:“這我不太清楚,我可以幫你問問别的工作人員,你在幾号房?”
臧洋:“405。”
服務員:“噢,情侶套房,我知道了... ”他沉默一會,露出了個“懂得都懂”的邪笑:“小年輕玩挺花啊。”
... ...
臧洋捏緊拳頭,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我是說擦外窗的,高空懸吊的那種,外窗沾鳥屎了。”
服務員:“哦哦,也有的,也有的。今天樂園檢修,他們剛好也在今天工作,估計等會就會開始。”
臧洋跟上隊伍後,年瑜偏頭問:“我們玩什麼了?”
臧洋微笑着一把攬過他,加快了腳步以便快速與服務員拉開距離:“沒事,你不用知道。”
服務員看着他們的舉動,嘴角翹得更歪了,遠遠喊道:“包在我身上帥哥,我懂的!”
年瑜感覺臧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愈發僵硬,似乎是在用力又不讓他感覺到痛,臉上一副“等我閑下來第一個殺掉你”的表情。
連吃兩頓面食,導緻這頓飯大家都沒有什麼食欲。格泉抱怨沒有攝入蛋白質,自己的肌肉出去後都要萎縮了。
吃到一半,服務員問完後回來說:“八點半開始。”
臧洋看一眼系統時,[8:25],他們才剛坐下十分鐘。“我吃飽了,”他說,“幹活去了。”
“我跟你去。”年瑜剛站起,就被臧洋俯身按下。
臧洋:“你再吃點,身上一點肉都沒有... ”察覺到三雙眼睛盯着自己看,他又補道:“不抗打。”
他找到後廚,把那個服務員約出來,一個幹淨利落的手刀把人敲暈,甩着薅出來的通用員工證,吹着口哨走了,像個期待上班的工作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