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着沉重的腳步回到家裡後,看着家裡那些屬于初九的東西覺得一陣諷刺。他懶得再多看一眼,直接去了卧室裡。
換好衣服之後,他又拉開了衣櫃下面的抽屜。他當時把初九的那個手表放在了裡面,如果初九連手表也帶走了,他就真是一個傻子了。
餘初陽拿出那個裝手表的盒子後,突然有些不敢打開了。他對初九是真的付出了感情,他也真的打算跟初九一直走下去。
現實卻明晃晃地表述着他同時被騙心又騙身,騙錢又騙色。像他這麼沒心眼的人,應該已經絕種了吧!
可他向來不是一個喜歡躲避的人,他閉了閉眼睛,打開了那個盒子,手表還在裡面。
不知為何,他突然松了一口氣。好像隻要手表還在,他跟初九的感情就真的存在似的。
他把手表放回抽屜裡,起身關上櫃門。
餘初陽苦笑一聲,被斷崖式分手就算了。班兒還是要上的,畢竟他還欠了孤兒院那麼多錢呢。
況且,如果初九真的回家了,那他們說不定還會再見,初九不還想要他們孤兒院那塊地嗎?
餘初陽認為不管怎樣,都應該講清楚才對!對于初九這樣的不告而别了,他應該...很難原諒,他厭煩了這種抛棄性.行為。
去單位的路上,餘初陽才算是冷靜下來了。
他不想承認自己被騙了,但昨天他們剛回了孤兒院今天初九就走了,他很難不懷疑初九接近他的初衷了。
那初九呢?他到底是什麼時候恢複記憶的?
與此同時,他又産生了一個更可怕的想法,會不會初九從來都沒有失過憶?
但他又覺得不太可能,如果初九真的是在裝失憶,那初九現在為什麼突然不告而别呢?
突然,他又想起了昨晚上,他們仨在呂行客廳裡的聊天内容,他們聊了孤兒院、聊了無止境集團,還聊了談判到了哪一步,還有他們心裡的低價。
難道,這就是初九出現的目的?難道這大少爺委屈自己出現在他身邊就是為了得到這些信息嗎?
如果初九來自己身邊鬧騰這麼一大圈,就是為了打聽他們對于孤兒院這塊地的心理預期價格呢?
雖然現在兩方已經談到了五個億,但孤兒院這邊肯定還是咬着八個億不松口的,如果繼續往下談判,他們這邊肯定不會輕易松口的,畢竟他們不着急搬走。
五個億隻是他們的底線價格,可現在初九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底價,那他們必然會拿出相對應的措施。
餘初陽一想到這些,寒意頓生。
餘初陽以為自己撿了個大便宜,沒想到吃了那麼大一個虧,他低喃了句,“三個億啊!陳大少可真值錢。”
想通這些之後,餘初陽還是不禁佩服初九,不,現在應該叫他陳竟為了吧!
陳大少為了一個項目,竟然甘願屈身做那麼多事情。不光陪着他在這個小出租屋裡,還每天都說愛他,搞得跟談戀愛似的,難道就是為了一個項目嗎?
怪不得人家是大少爺,能站在金字塔頂呢,這種卧薪嘗膽的姿态,是他比不過的。
到了單位之後,他腦子還昏昏沉沉的。他覺得自己還是得去見見陳竟為,看那人是不是真的走了。
如果初九已經變成了陳竟為,那他的初戀就真的結束了。
如果初九隻是出門玩兒了,那...就好了。但他知道,這種概率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韓淮一走進辦公室就看到餘初陽呆愣愣地坐在工位上,他走過去問,“小魚,你臉色怎麼那麼差?身體還沒有養好嗎?要不要再休息一天?”
“不用了,我隻是早上沒有吃飯,這會兒有點低血糖而已。”餘初陽勉強地笑了笑,他現在面臨着一個巨大的危機,可沒有心情再請假了。
況且他上班這幾年幾乎都沒有請過假,上次也是為了陪初九過易感期,他才會被迫請了将近一個周的假。現在想想,他可真的是被Alpha的美貌和甜言蜜語迷了眼,蒙了心啊!
韓淮趕緊把手裡的飯盒放下,招呼道:“快來吃,牛肉餅、豆漿。”
“好香啊!”餘初陽聞到味兒之後,才恍惚覺得自己是真的餓了。
“那你趕緊吃,我早上可吃了不少呢。”韓淮把吸管插到豆漿裡,遞給他,“你怎麼請了那麼久的假啊!我在你請假第二天去你家看你了,當時來開門的是一個Alpha,你們...?”
餘初陽正咬牛肉餅的手頓了頓,他把嘴裡的東西艱難咽下,又喝了口豆漿才輕聲開口,“借宿在我家的室友,現在已經走了。”
如果初九還在,他肯定會說那是他對象。但,現在他都不知道應該要怎樣定義這段關系了。那麼就回歸到最初的定義,倆人是室友吧!
這樣挺好,他就不是被抛棄的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