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初陽已經沉寂好幾天了,白天上班時有同事、有需要被調解的AO夫妻時還不太明顯。但一回到家裡,看着空落落的家,他總是會失神。
有時候,他坐在買給初九的那個手編椅子上能發呆大半晚上。他設想了很多種可能性,還是想不通為什麼初九要這麼對他。
難道說陳竟為恢複記憶之後,又把屬于初九的那段記憶忘記了?還是說,喜歡他的是初九,而不是陳竟為?
這所有的一切,他都想不通。
餘初陽覺得如果再任由情緒肆意生長,他可能就瘋了。他極度想找個人聊聊,想讓别人以旁觀者角度來幫他分析分析。況且,不都說失戀了跟兄弟們訴訴苦就能恢複了嗎?
說做就做,餘初陽在小區樓下燒烤店裡打包了很多燒烤,又在超市裡買一箱啤酒,帶着這些就去了江一飛家裡。
江一飛一打開家門就看着那又是吃的又是喝的,不解地問:“今天又不是周末,你怎麼過來了?這也不是聚餐的日子啊,難道有好事發生?”
“嗯,發了一大筆橫财,我應該可以就此退休了。”餘初陽把烤串放到客廳茶幾上,又順手給呂行打了電話,讓他過來聚餐。
當然,呂行過來時,也是一臉驚訝,“咱們最近聚餐是不是過于頻繁了?你家的黏人精呢?沒有跟你過來?他怎麼允許你一個人出來的?”
江一飛也是這時候才發現哪裡不對勁,他也問,“對啊!你們家的初九呢?他不是應該時刻緊跟在你身後嗎?這好幾天都沒有見他了,還挺不習慣的。”
“他走了。”餘初陽打開一罐啤酒,大口喝着。
江一飛拿了串牛肉慢慢嚼着,轉頭看他,“什麼意思?什麼叫走了?周末咱們不還一起看電影嗎?”
“就是周末夜裡走的,我周一早上起床時他就已經不見了。”餘初陽調出那條到賬通知,放到桌上,“這應該是他給的感謝費,我這幾天給他打了很多電話,還發了不少消息,但是都沒有人回。到今天,他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我艹!這麼多錢!”江一飛眼睛都瞪大了,啧啧了好幾聲,用極度可惜的語氣說:“我都想去路邊撿個人回來了,如果能撿到像是初九這麼大方的,就更好了。”
“六百萬,确實很大氣。”呂行也不禁比了個大拇指,他又看了眼江一飛,“我覺得給你個機會你也不會撿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江一飛“唔”了聲,贊同地點點頭,“好像是的,我警惕心比較高,才不會随随便便帶個人回家。”
餘初陽聽到他的話後,苦笑一聲,“是我太随便了嗎?怪不得是現在這樣的下場呢,真是自作自受。”
呂行跟他碰了下杯,分析道:“你這不吃虧啊!怎麼的?你隻想要愛情,不想要錢。可是,這筆錢也不少了啊!還是你想的更多,覺得這些錢買走了你的愛情太虧了?”
“說實話,我從來都沒敢想過他會給我那麼多錢。況且,我當時把他帶回來确實也是為了錢。”餘初陽又喝了口啤酒,半垂着眼睛,輕聲問在座的兩個兄弟,“可是,為什麼現在拿到了錢,我卻不高興呢?你們說,我是不是應該開心?”
“你的意思是,你既想要錢又想要愛,是嗎?”江一飛也覺得自己說得太酸溜溜了,就喝了口酒。随後他才意識到這件事中最大的盲點,他猛地轉過頭震驚地問,“不是,你們家初九是什麼人?怎麼能給這麼多錢?”
“對啊!初九看着比我們得小個幾歲,也就剛大學畢業的樣子吧!他家什麼背景?你知道?”呂行也問。
“無止境集團的大少,陳竟為。”餘初陽慘淡地笑了笑,他把手裡的酒放到茶幾上,又從手機裡翻出了一張照片。
他在網上沒有找到陳竟為的賬号,但是找到了宋逸硯的賬号。
照片也是宋逸硯社交賬号上放出來的,那是一張陳竟為坐在一群人最中間,被衆星捧月的照片。
“嘶!”江一飛把那張照片放大看了又看,說實話他很難把照片中氣質清冷、滿身矜貴的青年跟整天貼在餘初陽身後的黏人初九聯系在一起。
這...除了臉以外,完全就看不出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