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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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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朝中局勢緊張。太子回京之後上書請求聖人重審府兵通匪案,引起軒然大波。

聖上難得臨朝,皇後垂簾在側,朝上吵了數日,沒議出結果,反而引得皇帝厭煩,當衆斥責太子。

太子寸步不讓,回了東宮後又召集屬臣商議此案。

裴元璟在側旁聽,始終不發一言。

今日陸庭梧也在,他腿傷未愈,走路還有些跛。太子揮退衆人之後便關切地問道:“明桢傷勢未愈,怎麼冒雪來了,你如今阖該好好養傷才是。”

本朝取士,姿容風度更在文章策論之上,陸庭梧要是落下腿疾,日後仕途就難了。

陸庭梧勉強一笑,顯然也是聽說了朝上的争執,來勸谏太子的。

太子擡手擋了他的話,說:“此事我意已決。”

到底是太子,他既已做了決定,便沒有旁人置喙的餘地。陸庭梧心裡壓着事,不敢再說,隻好先去看了養胎的太子妃,出來時便看見裴元璟立在東宮外,襕衫蓋住了白雪紅梅。

“珩之。”陸庭梧喚他。

裴氏人丁興旺,盛名在外的卻隻有一個裴元璟,旁人都在這個名字下暗淡無光。

天地皆白,四野隻有疏疏紅梅映殘雪。

方才人多口雜,陸庭梧不好細問:“殿下怎麼會突然要翻貢船案?”

太子要提議重審,總得有個由頭。

裴元璟仍是淡淡:“殿下巡檢淮南道,途中到過徐州。有人冒死陳情,說用以證明淮南折沖府都尉鐘磬通匪的書信是僞造的。”

“殿下信了?”

“那封書信是不是假的你比我清楚,”裴元璟道,“但它如今必須是真的。”

“但殿下……”陸庭梧有些擔心,太子對他認定的事分外執着,隻怕不會罷休。

“貢船案翻不起風浪,如今你該擔心的是礦山,”裴元璟往外走了兩步,聲音很淡,“這案子被壓在了北軍獄,俞辛鴻手裡還握着什麼證據?”

陸庭梧沉默須臾,慢慢說:“有個叫章尋的府兵,礦山崩塌之後就失蹤了。當初殿下去信慶州,要周守愚照顧流放至礦山的府兵,章尋就是其中之一。”

“謝神筠和定遠侯都在找這個人。”裴元璟說,他分明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談話時卻沒有表露,“流放至慶州的府兵隻活了他一個,礦山死了那麼多人,偏偏又是這個章尋逃出生天,其中沒有巧合。”

陸庭梧比他更清楚:“俞辛鴻被下獄抄家,如今隻找到了私開礦山的證據。謝神筠壓着供詞,就是要逼他開口。”

“今日禦史在朝上攻讦太子要翻貢船案是意圖染指兵權,其心可誅,”裴元璟眼神很冷,“礦山一旦和貢船案扯上關系,不管是俞辛鴻還是章尋,都會是你的催命符。”

陸庭梧面色一白。

“你該早做打算。”裴元璟最後道。

——

沈霜野沒蹚這趟渾水,但暗地裡也将目光放到貢船案上來。

這案子名義上由三法司審理,但最後辦結卻是在禁軍的手上。

沈霜野一向對北司敬而遠之,他是藩鎮守将,而北司同屬禁軍麾下,走得近了容易落下一個窺伺宮禁之名。

沈霜野将近日來朝上的争執都梳理過一遍,貢船案的始末便也清晰明了。

“我記得當時帶兵平叛的人是孟希齡。”兩州府兵既然被定為謀反,那最後朝中自然會派兵鎮壓。

“對,孟希齡因此連升兩級,如今已經是左骁衛副都尉。”況春泉頓了頓,道,“當時孟希齡原本是奉旨剿匪,再拿府兵問罪,結果最後拿人生變,剿匪也變成了平叛。”

貢船案的始末很簡單,兩船貢品從淮州出發,走水路運來長安,途經徐壽二州的交界之地時被劫。

至于為什麼最後會定府兵謀反,是因為孟希齡的奏報。

徐壽二州地勢複雜,山連水、水環山,又有前因,境内多山匪水匪,剿之不盡。甚至還有州内官員府兵與匪徒勾結,躲避朝廷追剿。

“孟希齡數次剿匪失利,懷疑是軍中有人洩密。不僅如此,貢船被劫蹊跷之處也頗多,更像是有人裡應外合監守自盜。”況春泉點出其中關竅,道,“他故意設套露出破綻,果然發現府兵中有人通風報信。最後查出是兩州府兵和當地水匪早有勾結,不僅如此,徐壽二州匪患多年不除,也有官府的包庇。”

沈霜野斂眸深思,那太子要翻貢船案,第一個得罪的就會是孟希齡。

況春泉道:“當初這案子定下流放之後太子就覺得判重了,府兵當中總有不知情的人,卻都判了流放,以謀反定罪這罪名未免也太重了些。再來,說府兵勾結水匪,其中也有頗多蹊跷之處,那些府兵負責運送,身家性命都綁在船上,莫說貢品被劫,便是浪打船翻也得問罪,勾結水匪劫貢船,不是自尋死路嗎?”

“蹊跷不止這案子本身,太子突然提議重審隻怕也不是巧合,”沈霜野摩挲着扳指,沉聲說,“你别忘了,各州府兵到長安巡值是太祖皇帝時定下的舊例。如果沒有這樁意外,明年長安換防,就該輪到淮南道各州府的府兵入神武衛輪值了。”

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太子要為兩州府兵求情?這個時機掐得太準了。

況春泉沒想到這點,掌心瞬間攥出一層汗。

沈霜野道:“今日禦史在朝上以定例說事,其心可誅。”

“禦史台是皇後的刀,她們要把太子染指兵權的意圖釘死下來。”況春泉迅速跟上他的思路,“府兵和謀反扯上關系絕不是偶然。”

陸庭梧在慶州礦山是在為誰私鑄兵甲?這案子沒有在朝上掀起風浪,不是因為皇後不能查。崩塌的礦山埋不了東宮,但隻要太子沾上謀反,這罪名就再也洗不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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