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站着不動,給我吧,我先去洗澡了”
白向晚伸手想拿過卻發現王駱陽攥的很緊,沒有要松手的意思,擡頭挑眉看他。
“?”
王駱陽像是才反應過來趕緊松開,柔軟的睡衣立馬掉在白向晚腿上。
白向晚拿着睡衣站起身,王駱陽順勢後退一步,給他讓出路來,白向晚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起身走進浴室。
看着緊閉的浴室門,王駱陽心情十分沉重,想給自己一拳,又怕動靜太大,讓裡面的人聽見。
啊啊啊!真服了!一開始,隻是想和哥好好聊聊,但幾次被打岔繞開,這讓他什麼話都沒能問出來,又沒勇氣逼他面對——明明就是自己心性不定。
媽的,有沒有什麼系統賜他一個讀心術!好煩這樣猜來猜去啊!
原本埋沉已久的記憶又浮現在眼前。
白向晚赤身裸體站在梳洗台前,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左臂肩膀上的一大塊不規則非常醜陋的疤痕。
一見到這塊疤,白向晚就會想起那股窒息般的熱浪撲向自己,熾熱的溫度從肩膀處快速傳遞到心髒,原本隻是一小撮火苗,因為突如其來的一陣風,倏然變成熊熊大火,鋪天蓋地襲來,灼燒的痛感使他忍不住捂上那處早已愈合的舊傷。
指腹觸碰着那塊不平整的皮膚,泛冷的身體一僵,下一刻,手指形似鷹爪狠狠扣劃着那塊皮膚,熟悉的刺痛感撫平心裡的不安。
别開視線不在看鏡子裡狼狽的自己,打開花灑,溫涼的水流沖洗着身體,扭頭看着那處抓痕,不滿的皺起眉,又朝那裡用指甲使勁掐了幾下,直到破了皮,滲了血,才停手。
挂着水珠的睫毛一顫顫,掩住眼底駭人的紅意,感受着肩膀上的刺疼,白向晚竟覺得痛快至極。
浴室外的王駱陽頻頻看向那扇玻璃門,煩躁的情緒漸漸達到頂峰。
王駱陽來回踱步,一時間沒注意到出來的人,一個回頭直接把白向晚撞倒在地。
王駱陽趕緊蹲下,手扶着他的後背,緊張問道:“怎麼樣?疼嗎?摔哪了?”
“沒事,有點懵而已”
白向晚擺手,作勢要起來,王駱陽扶着他坐回床上。
身上的睡衣領口有些大,松松垮垮的露着半邊鎖骨,白向晚不自然的拉了拉衣領,扶着摔疼的尾骨,見面前的人沒有動靜偏頭看他,“你不去洗澡嗎”
王駱陽像是沒聽到他的話,直勾勾的盯着他細的一隻手就可以攥住的腳踝,嘴角隐隐約約泛着點水光。
“王駱陽?”,白向晚踢了踢他的小腿。
王駱陽神情瞬間清明,下意識應了聲,“嗯?”
白向晚又說了一遍,“你不去洗澡嗎?”
“啊…啊!洗,我現在就去”,說罷,直愣愣地進了浴室,連衣服都忘拿了。
白向晚好笑的看着他略顯慌張的背影,神情在這一刻驟然放松下來,頓時困意襲來,打了個哈欠,擦掉眼角水光,轉身躺倒在床上,朝身後一看還有空位,又朝裡頭挪了挪,找了個舒服的體位,被子也沒蓋就躺下了。
沒一會兒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