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特來到外面樹蔭下,望着諾大的校園,不禁歎了口氣。
他們師門如出一轍,關鍵時刻都聯系不到。
其他兩人更過分,連緊急通話都不接了。
幹什麼大事呢?
“艾……斯特師兄,你需要什麼幫助嗎?”
三人看過去,出聲的是一個不認識的師弟,帶着圓框眼鏡抱着書本,大概是躊躇了許久才鼓起勇氣問,艾斯特看過去的時候臉都紅了。
“你知道埃羅爾在哪裡嗎?”
“埃羅爾……”男孩臉上浮現出古怪的模樣。
“嗯?”艾斯特有些疑惑。
為什麼吞吞吐吐的?
男孩抓了抓頭,支吾了半天,觸及到艾斯特的眼睛還是一激靈說了出來。
“唔,嗯,應該又在那個房間裡吧。”
“什麼房間?”
“沒有任何教學和研究任務的空樓,由學生自主支配,埃羅爾使用後就變成他一人專屬了。”
看到男孩進一步的瞎比劃,艾斯特的眼神變得幽深。
“我知道了,位置。”
* *
即使是空樓,也依舊華貴無比。
珀森帝國學院,從不存在破舊的地方。
艾斯特帶着兩人進入大廳,無視正在宴歡的男男女女,徑直走向電梯。
電梯門關上,各類香氣終于被阻隔沖散了許多,艾斯特才松了口氣。
單拿一瓶出來是好聞的,但衆多香氣混在一起,就過于香豔了。
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忍受的。
電梯上顯示的數字快速跳動,艾斯特沒有理會身後兩人的狀況,隻是想着埃羅爾。
這位不熟悉的師弟,好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又做了許多事情。
“我還真不知道,學院深處還有這種地方。”身後,芬尼安意味深長笑了。
“你能理解嗎?”芬尼安突然轉頭看向抱着白貓局促的菲尼。
“我又不是小孩子。”菲尼鼓着嘴,瞪了他一眼。
“那等下遇到那種場面,你打算怎麼辦?”芬尼安樂此不疲。
“啊?”菲尼大腦宕機了。
“待會你們待在門口就好。”艾斯特出聲,語氣依舊溫和。
樓層也不高,電梯很快就到了。
艾斯特走出電梯,來到唯一一間房門前,果然聽到隐隐約約的聲音傳出。
菲尼更尴尬了,撫摸着抹奇的手速都快了許多。
芬尼安此時表現出了極高的興趣,期待門内的場景。
艾斯特試探着推了推房門,房門一推即開。
“他竟然還不鎖。”芬尼安吐槽。
艾斯特猶豫了一下,還是先敲了兩下門,随後移到一旁等待。
“誰?”裡面聲音停止,傳出一聲疲憊的聲音。
艾斯特沒有回話,沒過多久,腳步聲傳來。
似乎是打攪到了興緻,那人一把拉開房門,不耐煩粗着嗓子叫吼:“哪個不長眼的來煩老子?”
卻在看到艾斯特的下一刻愣住,赤紅着臉收攏起衣服,着急地越靠越近。
“艾……艾斯特,不是你想的那樣。”
眼看那雙手就要碰上,艾斯特不由得皺了下眉頭,轉身躲開了。
芬尼安瞬間推開大漢,橫着眉警告:“滾!”
一切又恢複寂靜。
艾斯特小心地吐納着氣,平複了一下心情。
“走了嗎?”菲尼縮在角落閉着眼睛問。
“走了,”芬尼安還保持着嫌惡的狀态,甩了甩手,轉頭看到菲尼閉着眼,“你怎麼還閉上眼了。”
“沒辦法。”菲尼得到确定的答案,才緩緩睜開眼,看向芬尼安認真地說,“好醜的人體。”
芬尼安不由得笑了,心情好上許多,“是嗎?也還好吧,”
“我要求高。”
三人還在門口停留,許久,裡面傳來一句,柔美至極,雌雄莫辨。
“……師兄?”
艾斯特踏進這片區域,看見遠方埃羅爾斜卧在床榻上,衣服松垮,胸口和大腿處的黑玫瑰紋身清晰可見。
灰色的眼睛半合,似一層霧阻擋了與世界的交彙,蒙眬至極,别人看不真切他,他也看不真切這個世界。
他的頭發有些散亂,因劇烈運動而有些濕意,像溺水的人剛剛獲救,胸口隻有淺淺的起伏,彰顯他正在微弱地呼吸。
那一大片的黑玫瑰紋身似乎成了寄生之物,汲取他的生命能量,在他身體上不斷蔓延。黑發黑衣纏結在一塊,此時的他不再是埃羅爾,隻是黑玫瑰。
他就那樣懶散地躺在那裡,如同一支黑玫瑰盛放于衆人面前。
花開花合,糜爛之身。
艾斯特避眼,突然就沒有了詢問的想法,到頭來也隻是輕聲問一句:“導師呢?”
埃羅爾似乎沒聽到的樣子,隻是一手撐着床榻,無神地看着遠方。
過了許久,他轉過頭,注視着艾斯特,眼神變得柔和、暧昧,勾起一抹笑,慢慢一腳下床,不顧其他兩人的驚疑,赤腳來到艾斯特身邊,不輕不重踩了他一下。
“你要問的隻有這個嗎?”
他雙手攬住艾斯特的脖子,又放下來,自下而上撫摸艾斯特的胸膛,滿是缱绻地在他耳邊輕呼一口氣,抓着艾斯特的衣領低聲誘惑。
“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