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黑色飛行器的艙門下伸出自動登機梯,供主人行走。
一個身穿純藍色襯衫胸前佩戴防彈背心,高挺鼻梁上架着護目鏡,黑色工裝長褲,腳蹬黑色作戰短靴的年輕精壯男人,步履急切地跑下登機梯,在他身後有十幾名護衛持槍跟随。
艾心在看清他面容的第一秒,腦海裡就蹦出來一個字——狼。
年輕男人身高180左右,身材勻稱四肢修長,狹長深邃的單眼皮下眼角尖銳,眼尾上挑,擁有和狼一模一樣的琥珀色虹膜,看起來攻擊性極強。
犬科食肉動物,聰明狡詐,陰狠兇猛,桀骜不馴,絕非善類不宜靠近。
在春日裡穿着厚衛衣的艾心,居然被吓到心裡怵得慌,後背浮上層細密薄汗。
艾心在心裡默默點評完,年輕男人已經指揮身後的護衛隊啟動醫療艙的飛行模式,護送醫療艙回到飛行器裡。
随後,林屹與兩名助理朝艾心賀松這邊走來,他看着兩人展露出客氣疏離又不失親切的微笑:“你們好我叫林屹,非常感謝兩位今日的相助。
待鶴總醒來康複後,我們一定誠摯特邀兩位舉辦答謝宴,今日來得匆忙稍備些薄禮,還請你們笑納。”
林屹話音剛落,身後的助理們立刻向艾心賀松,獻上兩隻湯碗大漆黑描金的錦盒。
“不用,這太貴重了,我們救她也不是圖這些回報的。再說我根本沒出力,全程都是賀松一個人搬的車。”艾心态度堅定地拒絕。
林屹卻堅持要讓艾心收下:“你們二位不顧自身安危,雙雙奔赴到最危險的地方救援被困人員,都是有大義大愛的人。
這兩份薄禮你們一定要收下,不然鶴總醒來後肯定會怪我沒有把事情辦圓滿,薄待了她的救命恩人。”
此話一出,兩名助理更是直接上前,把盒子塞進艾心和賀松的懷裡。
兩人也不好再說些什麼,畢竟虞丘鶴還在那邊等着救命,他們在這裡來回推辭也是耽誤她的黃金救治時間。
林屹帶着兩名助理,三人給艾心和賀松深鞠了一躬後,轉身大步流星地往飛行器趕去。
守護醫院
飛行器在頂層停機坪降落下,衆人擡着飛行艙乘坐電梯,一路直奔A座第五層手術室。
正躺在病床上輸液的平隐之,透過門縫聽見外面兩個護士在小聲讨論:“爆炸消息~爆炸消息~我剛從五樓手術室回來,瞧見前天來的那個金發女人,滿身是血地被推進手術室了。”
“這是醫院,每天被推進來的十個有八個都是帶血的,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對面女人反駁。
“嗨~你這兩天沒上班不知道吧,可别怪姐姐我沒提醒你,丘鶴島聽說過嗎?”
“廢話,甘洲64億人誰不知道丘鶴島,你是說……”
“前天晚上來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虞丘鶴,十年前建立丘鶴島,一舉接納七千多萬難民,建工廠給難民提供工作,提供房子,島上福利待遇超好。自由和平幸福,那裡是甘洲所有人夢寐以求的天堂。
裡面那位就是她前天送來的,我還聽說今天上午市中心發生一起重大惡性車禍案件,就是鶴總的車擋了那個行兇的車,保護了好幾百個去上學和上班的人。
真是太牛了,我的女神,我的偶像……”女人越說越激動,聲音漸漸高亢起來。
對面的女人提議道:“那咱倆去看看呗,反正裡面那位還在睡覺,輸液一時半會也輸不完。”
“這……不好吧,萬一他醒了喊我們怎麼辦?”
“沒事兒,咱們就去幾分鐘,不能這麼快醒。”
“行,走。”兩人一拍即合,透過門上玻璃往裡面望了平隐之一眼,确定他還在睡覺就溜了。
在聽見自動感應木門咔嗒合上的那一刻,平隐之歘的一下就睜開眼睛,連忙起身随手拽掉手背上的滞留針,趿拉起地上的拖鞋,他也跟着護士們的腳步去往五樓。
此時的五樓已然被擠得水洩不通,裡三層外三層的人。
大多數是上午車禍中自發而來的幸存者們,還有一部分圍觀看熱鬧的。
平隐之擠不進去,隻能在最後面站着,不過還好他個子高,依然能看得很清楚。
手術室外面有幾十個身穿全黑色制服的護衛,把擁擠的人群死死攔在座椅區外面。
手術室門口站着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那兩個男人好像在争吵,離得太遠平隐之也聽不清。
不過好像吵得特别兇,一個人緊抓着另一個人脖子處的衣服,勒的對面那人滿臉通紅呼吸不暢也不肯松一絲勁兒。
兩人劍拔弩張的對峙,一直在旁邊站着,哭到涕淚肆流的女人終于看不下去了過來拉架,他才氣恨地松開那個人的衣服。
不過平隐之對于這些都不關心,他們肯定都是姐姐的屬下,在他看來,這些沒保護好姐姐的人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