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丘鶴拿起分酒器,在子彈水晶杯裡倒上一滿杯的白酒,遞給柴菲克。捏着嗓音嬌聲嬌氣地說:“哥哥~我酒精過敏,恐怕是不能陪你了。這樣吧……你替我喝下這杯酒,然後我可以滿足一個你提出的要求怎麼樣?”
男人笑得臉上橫肉顫抖,他油膩肥手摸着虞丘鶴的細手,似接非接地捏着酒杯再三确認道:“哈哈哈~~~小鶴說話算數嗎?”
虞丘鶴微笑點頭。
柴菲克痛快地仰頭将一杯酒盡數咽下肚,虞丘鶴微笑着遞上第二杯,順帶附在男人耳畔低語幾句。
男人因為虞丘鶴的話,臉都要笑爛了,現在就是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腦子什麼的早就丢到九霄雲外去了。
柴菲克接過第二杯酒,欣慰地說道:“小鶴很懂事嘛!”又是一飲而盡。
就在他放下酒杯的時候,偌大圓桌上突然有個男人一頭栽在自己面前的盤子裡,緊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柴菲克睜着迷蒙醉眼好奇地掃視一圈,最後把視線定格在虞丘鶴身上。他看見女人正抽出桌上的濕紙巾,反複擦着自己的手,恨不能搓掉一層皮。不停抽,不停擦,直到一盒紙巾全抽完才被迫停下。
“你……”話還未說完,他也一頭栽倒在自己面前的餐盤裡。
虞丘鶴把擦過手的濕巾丢在柴菲克臉上,起身走到旁邊沙發上坐下。屋内所有女衛正有條不紊地按照預定計劃,進行分工合作。
片刻後,餐桌沙發位移到牆壁兩側,包廂空地上的一大片地闆自中間分開,緩緩向兩邊收起,露出透明玻璃下神秘莫測的地下空間。
女衛們拖着柴菲克的屍體來到玻璃前,印下他的掌紋。機關轉動,懸空透明雙層夾膠鋼化玻璃也緩緩收起。
霎時從地下空間湧上來一股輕微的腥臊味,虞丘鶴幾不可見地皺了眉頭,用手指堵住鼻子。
茉敏走到沙發前,向虞丘鶴彙報情況:“老大可以走了,林立和地接在下面等我們,這地下空間四通八達與44處地上空間相互連通。
我們在地接的指引下,去往離山莊後牆最近的一處酒窖。接着這邊爆炸起火後,我們就趁亂翻牆出逃,山林中的地形由林屹帶人為我們提供空中指引。”
“地接可靠嗎?”虞丘鶴謹慎地問道。
“可靠,他是我們丘鶴島上的居民,以前在林屹手下做事,後來經過系統訓練後被林屹安插到山莊中做事。
雖然隻是做清潔衛生的工作,不能近柴菲克他們的身。但也正因為他是做清潔衛生的工作,不起眼卻能熟通山莊地形,方便引路。
所有人包括服務人員在上齊菜後,沒有柴菲克他們特别按鈴是不會進來的,我們趕快走吧。”
“好,走。”虞丘鶴一聲令下,衆人紛紛沿旋轉石梯走下去。
天堂與地獄的距離,隻有一層木闆一層玻璃之隔。
這片地下空間寬敞明亮,沒有任何立柱遮擋視線。溫度調節系統通過調控室内溫度、濕度、潔淨度和空氣流速,為人類自動調控出最佳适宜的體感溫度。
虞丘鶴下來的時候先是被小小震驚了一下,繼而就是在心裡瘋狂大罵這群禽獸的無恥行徑。
無需說别的,單單隻說頂部有無數根紅燭倒懸于空中,還有數不清的蒙目女人被驷馬攢蹄倒吊于空中。紅燭熔化的蠟油不停滴在女人們的皮膚上,令她們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哀求聲。
俯身垂眸,還能看見他們腳踩的鋼化玻璃下面,還有大量處于相似囚困境地的女人們。
下面大概還有13層,全部采用鋼化玻璃,四周沿有燈帶。這種極深的縱透觀感強烈滿足着人的掌控欲,仿佛世界都在你腳下,任你随心所欲。
“這群畜生!”虞丘鶴終于還是沒忍住罵出了聲。
林立正和那個地接一個個按下牆邊開關,把女人們放到地上解開繩索,盡管他們動作很快可奈何倒吊在空中的人數衆多。
女衛們見狀蜂擁上前幫忙,有按開關的、解繩索的、把床單床幔扯下來給女人們披在身上的……
虞丘鶴看見林立按下的那個開關,似乎是有點兒問題,那女人被放到半空中就停滞不動了。林立隻能站在女人身底下的長桌上,用匕首一點點艱難地割開束縛住她的繩結。
然而那繩子是采用由尼龍滌綸芳綸等主要材料制成,具有高強度、良好彈性以及優質耐磨性等種種優秀特性組成,豈是那麼容易被割斷的。
虞丘鶴果斷抽出綁在自己大腿處的匕首,站上桌子和林立一起割繩子。
她随意問道:“我們現在大概需要多長時間能到達酒窖,酒窖又需要多久才能抵達後牆處?”
林立不語,隻是一味地割繩子。
虞丘鶴覺察出一絲異常,林立從沒有出現過她問而不答的情況,今天這是怎麼了?
她偏頭瞄了一下穿着全黑清潔服的林立,男人雖然壓低了黑色帽檐戴着全黑口罩,可是虞丘鶴一眼便認出狹長深邃單眼皮下的琥珀色虹膜,看起來攻擊性極強的尖銳眼角與上挑眼尾。